冉闵是丑时离开的,董怜虽然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了心,但却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只是这一夜她确实累坏了,浑身酸痛,也就没起来,拥着被子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夏天的七月,天亮得很早,黎明的曙光慢慢透过窗棂射进来,让董怜的心感受到一阵温暖,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房门接着被人“呯”地一声推开!
董怜心中大怒,燕伶的大嗓门随后传了进来:
“妹妹——”
这不省心的!除了她也没别人!
董怜无奈叹了口气,随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连忙用薄被裹住身体,燕伶已经转了进来。
府中没有丫头,一个婆子在燕伶身后惶急不安道:
“夫人,我拦不住十一王子妃!她——”
董怜瞪了燕伶一眼,后者扁扁嘴,看向别处装无辜。
董怜道: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婆子躬身退下。
燕伶见婆子走远了,登时踢掉鞋子爬上床,董怜羞恼道:
“下去,你这是干什么?”
“妹妹,我们好久没有同床共枕了,咱们秉烛夜谈呗!”
同床共枕也能用到这?董怜无力吐糟,嫌弃道:
“天都亮了,还秉什么烛夜什么谈?下去!”
“就算天亮了,时辰也还早!好久没见了,我想搂搂抱抱妹妹,来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
燕伶大爪子上前,董怜越发裹紧了,避过去道:
“抱什么抱,边去!”
“从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总睡在一起嘛!”
“那是从前!何况这里也不是冰冷的山洞,需要我们抱成团取暖!”
燕伶心中没趣,老大不乐意地拉下脸,此时屋中的光线已经很亮了,她没精打采的转过头,无意中见到董怜脖子上的印记,顿时瞪大眼恍然大悟道:
“你没穿衣服啊!我明白了!我就说嘛,奴长得膀大腰圆的,一看就很行!”
董怜羞愤欲死,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燕伶炯炯有神地凑过来道:
“怎么样?妹妹,你还满意不?”
这种事也能拿出来问,董怜自己看不到,也知道自己恐怕全身都红了,啐道:
“闭嘴!不许问!”
“为什么不能问?难道是他不行?”
“……”
“真的不行啊!我的天,真是白长那么大一个子,我还以为他那么有力气,那么勇猛无敌,一定能让女人在床上欲仙欲死呢!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董怜就是羞死也得说点什么了,否则冉闵的形象就全毁了!用力踹了燕伶一脚,登时露出半截光溜溜白暂的小腿,又急忙缩了回去道:
“别胡说!”
“那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董怜只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道:
“行!”
燕伶终于放心了,见董怜还在那里羞得要死,拍拍她的肩膀道: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都是夫妻了,孩子都生两个了。左遮右掩的,没做过孩子从哪里来?你们汉人就是能假装正经,其实在床上叫得比谁都大声!”
董怜要是好好的衣装整齐,一定叫人拿块破布堵住她的嘴,瞪了一眼道:
“你先出去,让我收拾收拾!”
“我伺候你呗!”
“用不着,我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可不敢劳动堂堂的十一王子妃!”
这话里的意思别有酸味,嘲讽的意味更重,要是换一个人,一定会面色不虞,甚至争辩一番,可是燕伶就是个另类,涎着脸凑上去道:
“什么妃不妃的,姑奶奶才看不上,我去给你拿衣服!”
董怜认命了,这姑奶奶她惹不起也躲不起,不过内衣还是坚决自己穿!
燕伶撇嘴道:
“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什么没有,还怕我看什么啊!”
呵呵!董怜心中翻个白眼,遮住主要部位道:
“谢谢,姑奶奶,你还知道自己是女人!”
“我当然知道啊!我还——呃,我的天!”
燕伶托着中衣替董怜着装,看着她前胸后背红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吻痕,瞪大眼睛道:
“奴还真是畜生,看这战况就知道多激烈!妹妹,你腿不酸吗?还支持得住吗?”
董怜被噎住了,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何况要是真说出点什么,这傻缺还不知道更会多么惊世骇俗,论节操无下限,她不是对手!只好狠狠系上腰带转移话题道:
“我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一直没看到你?”
燕伶眨巴眨巴眼睛道:
“我、我去了紫金山。在外面听说了你们的事,我就连夜往回赶,城门一开我就到你这里来了!我问过仆人,知道奴走了,才闯进来的!我可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
“这么说,你还算知道礼数的了?”
“外人面前我还会装一装的,妹妹又不是外人!”
行,前路后路都堵死了!
董怜一边开门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一边道:
“你去紫金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