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拔出竹签令狞笑着道:
“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瞬间手起刀落,漫天的鲜血飙出,石弘顿时晕了过去!
这一次就连看管他的人都看不上,就这样还一国之君呢,真是窝囊废!
接到消息的石虎撇撇嘴,嫌弃道:
“送回去!”
与此同时,董怜也从另一条地道赶往皇宫!
冉闵将院子中几个留守的人制服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石弘被送回崇训宫,这还是他做太子时的宫苑,登基后石虎也不让他去帝王寝宫,而是一直困在这里。
程太后看着儿子,无论如何呼天抢地也靠不到近前,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
醒过来的石弘难得发了脾气,但这举动反而更让人看不起,内侍干脆借此封闭了宫室,不许任何人进出,美其名曰以免打扰皇上休息!
董怜跟着石堪已经在出口等一会了,听见外面传来三声轻轻的敲击,忙跟着钻了出去!
出口就在崇训宫的卧室里面,于是董怜一出来,就看见了石弘!
这还是一国之君吗?
石弘衣衫破烂,且满是泥泞污秽之物,头发也有些散乱,面容憔悴,眼睛乌青,不过两日未见,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温文尔雅,沧桑与心酸写满了全身!
就算是敌人,这样子也不免让人唏嘘,何况这个人对她一直都很有礼,董怜叹了一口气见礼道:
“参见皇上!”
石弘自嘲的笑了一下道:
“圣女见笑了!我这个皇帝,做得真是窝囊!”
没什么好说的,董怜也不拖沓,开门见山道:
“不知皇上有何事要见我!”
石弘站起来,忽然跪倒在她面前,董怜大惊,连忙也跪下道:
“皇上,您这是干什么?阿玖受不起!”
“我是想请圣女答应我一件事!”
“这个——皇上,我对这皇权之争实在无能为力啊!”
“我知道,所以雅绝不强人所难!我想求圣女的是另一件事!”
“皇上请讲!”
“圣女,父皇生前对你虽然有所亏欠,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我想请你帮我将他的骸骨收拾好,不求什么风水,只希望他能入土为安!”
董怜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疑惑道:
“我听说皇上有遗言,去后三日内装殓,明天就是三日之期,所以明天一定会出殡,皇上您此时却跟我说这个,是要我劫持送丧的队伍吗?”
“父皇根本就不在棺椁之中!”
董怜大惊道:
“这怎么可能?”
“他说的是真的!”
冉闵忽然冒出来,石堪大惊道:
“棘奴!你——”
一语未了,冉闵已经上前,三两下就将他反剪了双手道:
“这件事,根本就与我们无关,你为什么要拉阿玖下水?”
石弘忙上前道:
“是我的主意,奴,你先放手!”
冉闵哼了一声,向前一送松了手,石堪踉跄两步,到底去势太大,还是跌了个狗吃屎,回身大怒道:
“棘奴,你个小混蛋!”
冉闵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痒根本不以为意,反而将董怜拉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妻奴!
石堪哼了一声!
石弘道: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请求很微妙,雅没有父皇那样的魄力,储位之争乃是我自己没本事,没脸劳动你们。可是父皇一辈子建功立业、戎马一生,到头来不能暴尸荒野啊!我们这群人又都被监视着,行动不便,所以只好麻烦圣女了!”
这个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董怜低头皱眉,冉闵道:
“哼!皇上孝顺,这或许是他的本意可能没错,可你们这群人居然如此费尽心机来帮忙,这就很匪夷所思!彭城王刚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所以让我猜猜,这是刘太后的主意吧,我知道虽然刘太后已经避居后宫,好多年不问世事,但作为开国的国母,她的手中还有一些隐蔽的力量,所以这件事应该是作为她出手相助的条件对吗!”
石弘不明所以,石堪却尴尬的低下头,冉闵于军事方面的敏锐,让所有人吃惊!
董怜拉住冉闵道:
“别说了,这件事我应了!”
所有人立马松了一口气,冉闵皱眉道:
“阿玖——”
董怜看着他道:
“小哥哥,我不是为他,也不是为他们!我是为了刘太后!为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情义!”
冉闵忽然就懂了,忽听外面有声音道:
“你们这群大胆的内侍,居然敢如此怠慢皇上,活得不耐烦了吗?”
“回王爷,回李大人,皇上说他不舒服,小的们只是想让他安静休息一下!”
“还敢强辩,皇上不舒服,你们宣太医了吗?”
“这个——小的马上就去!”
“一群混账东西,开门,我和王爷要探视皇上!”
是石虎和李农!
一群人顿时大惊,迅速钻进洞口,还没来得及遮掩,门就开了,石弘连忙躺到床上,石虎进来就奔着他去了,只见床上的人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胸膛快速起伏,眼睛死死地闭着,一看就是怕的厉害在装死,这个没用的废物!
李农却天性谨慎,进屋先四处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不妥,对石弘的举动立即明了,噙着笑迈步走过去,只见没遮挡的洞口里,董怜笑得跟花一样,对着他龇牙咧嘴无声招手道:
“嗨!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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