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理智可以猜到,但感情永远无法预料!
其实在董怜看来,石斌这么做对燕伶反而是好事,不仅缓和了石赵现在的尴尬危机,也解脱了燕伶,既然他一生都无法给燕伶幸福和承诺,那放手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无法用常理来判断,这种好在燕伶看来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会怎么选董怜也不知道。
事关燕伶,董怜实在放心不下,为了能让娇妻老老实实的养胎,身为妻奴的冉闵自告奋勇跟着石尊石斌一起去了燕北。事情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三天以后,冉闵就星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燕伶同意了,消息传开后,鲜卑立即大度的表示赞成,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
董怜问起来,冉闵道:
“燕伶就问石斌,你想让我这么做吗?石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就只是点头道,是!然后燕伶就答应了!”
董怜扶额,情之一字,古今堪不破,一个不懂爱的姑娘,真的认真起来,居然爱得这么卑微!不过这样也好,希望段辽能够用真心滋润她,人心都是肉长的,期待燕伶有一天能够回应,能够真正过得幸福!
这一次不需要赶时间,所以无论谁说,董怜都坚持要去燕北,冉闵拗不过,只好答应。
李农就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事情得到了缓和,石虎很高兴,但也同时意识到了李农的重要性,各种药材和补品跟不要钱似的流进了司空府,可李农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大棒!
董怜上门去看的时候,司空府的仆人抬着一具浑身血淋淋还没咽气的下人正在府中四处游走。这情景让早就过了孕期反应的董怜也忍不住作呕,冉闵连忙半拥半抱着将她带到了李农的正院。
李农依然沉着脸坐在位子上,董怜心有余悸道:
“表哥,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李农狼狈的撇过头,有些难以启齿,外面一人道:
“大人,老夫人晕过去了!”
“命人去请大夫!”
“是!那老夫人院子里的人——”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夫人和老夫人院子里的所有仆从一律发卖,告诉牙婆,这些都是背主被撵出来的,不要钱!接着游行示众,让府中所有的人都看到,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这样阴沉狠辣的李农,谁都没见过,但也更让人心惧,下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连忙去办!
董怜却有些担心道:
“表哥,你没事吧?”
李农面色惨淡,带了一丝湿意道:
“没事!阿玖,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李农闭上眼道:
“是娘,和卢彩宁那个贱人!”
原来卢茵一直都不受李农待见,眼见着他的两个孩子越来越大,可是李农却连她的屋子都不去,卢茵纵有万般温柔计,也使不出来,对着崔李氏几番哭诉下,崔李氏终于被哭得动摇了,答应她跟着合伙一起算计李农。
她们在李农的吃食里下了药,让李农昏倒后迷失常性,随后卢茵忍着羞耻跟李农圆了房,士族贵女大家对这些隐私简直习以为常,跟着几天更是时常待在一起,直到卢茵的月事延迟了将近十天,虽然还不肯定,但崔李氏怕这样下去,会害了儿子,暗中停了药,要不然李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至于那个打死的下人,他就是那天仇宁芝在董怜他们屋外看见的仆从,这人是李农的贴身小厮,却被卢茵收买了,他无意中听到了一部分对话,都对卢茵说了。一度当形势已经很严峻时,卢茵迫于无奈,只好亲自出马约见石斌,要不怎么说痴男怨女呢,石斌对一切都冷漠,唯独对这个女子放不下,何况他和燕伶的事让他在卢茵面前觉得肮脏抬不起头,默然点头答应出面!
这一来什么事情都理顺了,董怜却呕得要死,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司空府阻拦的仆从,李农面色一沉,冉闵喝道:
“王泰,你慌慌张张的这是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王泰顺过了气,急道:
“出事了,段氏对我们出兵了!王爷让您赶紧过去!”
“这怎么可能?”
“具体的还不清楚,只听说十一王子心中不岔,派人暗自跟随你们去了燕北诛杀燕伶,您前脚回来,他后脚就动手了,段辽一怒之下拘押了齐王和章武王,愤而出兵!”
“那燕伶呢?燕伶怎么样了?”
“一箭穿心,据说当时就气绝身亡!”
董怜顿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战在即的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石赵,石虎怒了,命人将石世从府里拖上了大殿!与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相比,石世似乎比石虎还要苍老许多,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花白了头发,瘸着腿堆在大殿上也不行礼,木然道:
“父王召见儿臣有什么事?”
石虎上前将他一脚踹翻,挥着鞭子狠狠砸上去大怒道:
“老子宰了你!是你派人去杀燕伶吗?”
石世也不躲闪,很快就有血珠飙出来,还是那个语气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子今天砍了你!”
“儿臣如今比死还多什么,也就是一口气罢了!”
“很好!你不怕死,老子成全你,来人!将他拉下去千刀万剐!”
石世终于变了脸色,怒吼道:
“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你只想到你自己!有谁想过我的感受!我是废了,可我还是你的儿子,是大赵的王子,是个男人!燕伶那个贱货,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找野男人!而你,你居然同意她再嫁鲜卑那群猪狗!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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