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张翰张季鹰?”
张翰此人原本在洛阳担任高官,别人都是挖空心心思往上爬,偏偏张翰在秋风起时因为思念家乡菜因此辞官回家专心吃喝,也正是因为这样雷人雷事司马安才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
“不错,张翰便是吴郡张氏的人,在姑苏城颇有名望”
“这张翰应是绝顶聪明人,晋室八王之乱刚刚露出苗头,张翰便借口思乡返回正好躲过了洛阳大难”司马安非常佩服这人取舍果断。
“话虽如此,但也足证这几道菜的美味”
“何谓菰菜”司马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菜。
“春末生白茅如笋即菰菜也,又谓之茭白,生熟皆可啖,味甜美,加之食肆特殊烹制清脆爽口。”
顾兴正在讲解时伙计便已经端上来了菜,茭白段被切成大小长短一致,白中透绿青翠欲滴看上去如同艺术品一般的精致。
司马安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果真清爽可口。
“来,尝尝这第二道菜莼羹”
司马安刚打开眼前的一罐汤便闻到了浓浓的香味,汤颜色乳白其中还漂浮着一些绿菜。
“这莼羹里炖的有吴淞江独有的鱼,此鱼长不过尺重不过斤肉质酥松且刺软,与莼菜熬煮数个时辰鱼肉之嫩浸入汤中,味之鲜天下独有”
顾兴为司马安和宁安然一人盛了一碗,白色的鱼汤看起来便很有食欲,司马安尝过之后方知顾兴所言丝毫没有夸张之处。
至于第三道菜,盛放的瓷器更加精致巧妙,掀开瓷盖以后盘子里摆着一块完整的冰块,而冰块上铺着一片片薄鱼片。
司马安夹起来一片看了看,这鱼片薄如蝉翼刀工实在了得。
“不同的鱼吃法也不同,鲤鱼鱼鳞滑嫩爽口,草鱼鱼头与豆腐为绝配,青鱼鱼皮,而鲈鱼味道最佳的当属鱼身正中三寸的肉。
这一道菜不需要任何作料但是对厨子的刀工要求非常高,越是薄越能品尝出鲈鱼原本的真味,肉嫩清香毫无腥味。”
司马安尝了尝,这鱼片入口冰凉还没有拒绝居然便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原本以为生鱼片是日本人发明的,但没想到两千年前的大晋人百姓已经开始受用。
“天下鲜,果然名不虚传”司马安连连感叹。
“安郎君你可知鲈鱼脍价值几何?”
“若是我愿花千钱食一尾鲈鱼”
“哈哈这鲈鱼脍可不是论尾卖的,刚才的鲈鱼脍一共十七片,每片百钱”顾兴笑道。
“这么贵”
司马安以前在原氏尝过一条价值万钱的鱼,但那条鱼之所以贵是因为鱼产自黄河,哪里已经被匈奴占据胡人频繁出没想获得非常危险,而并非因为本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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