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南渡的人不是都到了荆扬两州了吗?他们私下若有勾结为何我不知道”
南渡的流民民风彪悍已经和江左土着发生过不少的冲突,因此司马睿派人一直在盯着,这些人和司马安并没有什么来往。
“咱们都忽视了一点,南下流亡的人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可是安置在荆州扬州的人数量根本对不上,其中有一大批被司马安隐秘的安置了起来”
也正如王导所猜想的,晋朝对于海洋的了解和掌控几近于无,甬东的海船驰骋于东海无影去无踪,整个大海上没有人能够追上这一支船队。
王导快速回忆着,这么庞大数量的一群人绝对不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一定有什么被他们忽视的地方。
终于王导想起了一封奏表,司马宗曾经上书说江州晋安郡流民作乱!晋安郡地处偏远,深入土人驻地可以说与外界的沟通很不方便,加上之前司马安在江州停留过很久,也只有哪里是最容易隐匿如此庞大的人口。
“在江州….”
“茂弘,咱们对于司马安的态度是不是要有一些改变”在这一场决斗之前,司马睿迫于压力只能站在朱畅周纪这边。
“不止是我们,恐怕这一场决斗以后整个建康城的世家都会重新审视司马安了,如果司马安用的好将会是我们手上的一柄利剑,朱家就是第一个试剑石,但这柄剑太过锋利用不好的话我们也会受到殃及”
王导还有一个猜测没有说那就是司马安部曲身上这些铠甲,看似不起眼,但坚固程度远超大晋最高工艺铸造出来的鱼鳞甲,如果司马安真的有流民的支持,按照他的财力加上这样的工艺…
不过王导并未挑明,他怕吓到司马睿,同样自己也不敢往哪个方向去想,好在他们还有一只大军,那就是他兄长王敦手中扬州荆州加起来十几万的大军。
如果朱畅周纪知道司马安身边有这么一群人,打死他们也不敢如此逼迫司马安。
朱家的部曲原本也悍勇非常,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砸碎他们的铠甲,恐惧从心底开始蔓延,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力等待死亡的降临。
朱畅面色苍白,胜券在握的他现如今浑身冰凉,他输了。
他花费巨资从各处借来的部曲打造的鱼鳞甲,如今一败涂地,朱家在整个江左世家面前颜面扫地,名声也必将一落千丈甚至一蹶不振。
曾近那些被他所排斥看不起的北方流亡的世家一定会化作群狼,乘着这一次从他身上撕下一口肉。
现在的朱畅脑中回想着,如果他当初不是选择逼迫司马安,此刻的结局会不会是另一种光镜。
决斗场上已经是一边倒的屠杀,所有人都知道朱家输了,输的很惨,他们在看向司马安时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畏惧。
顾兴在建康城开的赌注他在司马安身上压了全部家私,又抵押上了一些顾家的产业,这一次赚到的钱有上千万。
但此刻的顾兴完全没有感觉到狂喜,因为他还没有从眼前这些残肢断臂的地狱一般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所有人能看出来司马安赢了,可是他的那些部曲准备赶尽杀绝,司马安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人敢在这一刻去提醒这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