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徐氏酒肆的厨房里就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前去马头山的那批青河县捕快兵败而归。
一直等到入夜之后,守在镇外路口的二蛋,这才飞快跑回来报信,“来了来了,扬哥,那些捕快回来了!”
“有没看清具体情况?”徐扬问道。
“离得太远,没看清,不过看他们个个东倒西歪的,状态似乎并不好!”二蛋喘着粗气回道。
状态不好那就对了,得到这个消息,已经等候多时的徐扬立刻指挥大家开动起来。
“二蛋,麻烦你再去打探,等人到了镇上,立即回来通知我,天翔,赶紧给灶里添满柴火,小鱼,你去帮我把洗好的青菜叶子拿过来。”
一时间,徐氏酒肆的厨房里变得热火朝天。
没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二蛋再次跑了回来,“扬哥,那些捕快已经到镇上了,他们个个带伤,有几个的伤势还颇为严重。”
这一次离得近,二蛋看得分明。
“好的,你们三个先把这些面条端到桌上,我出去把人请过来。”说罢,徐扬便往门外走去。
夜黑如墨。
平日已经静如死寂的太平镇街上,此时不但亮起众多火把,而且还充满伤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徐扬眼神一扫,其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看,就见早上在他面前还颇为嚣张的赵书乾,此时右手的手掌已经整个不见,伤口处用些布条草草包扎,还能看到渗出的血水,处境颇为悲惨。
另一边,太平镇的里正刘希水,也在这伙残兵败将当中来回穿梭,给那些还有自理能力的家伙递水倒茶。
徐扬提起灯笼,快步走到刘希水身边问道:“刘叔,这里谁主事?”
忙得不可开交的刘希水随手往右一指,“这次带队剿匪的马县蔚已被贼人所害,那个是长河县的谢捕头,现在由他主事。”
说完这话,刘希水才抬头诧异道:“你小子找他干嘛?”
“刘叔,听说去马头山剿匪的捕快受伤而归,我特地煮了些面条,想给他们填填肚皮。”徐扬赶紧答道。
刘希水有些意外地看了徐扬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专程把徐扬带到那个谢捕头面前。
“谢捕头,这是我的侄子徐扬,在太平镇开了家酒肆,听说县里派人去马头山剿匪,他对诸位的义举颇为钦佩,所以特地给大伙准备好吃食,你看是不是让大伙先移步过去?”刘希水拱手道。
那个青河县的谢捕头微微一愣,抬头盯着徐扬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有劳这位徐小哥了,我现在就把能动的弟兄先叫过来,等会还得劳烦徐小哥帮忙带下路。”
今天他们从马头山上铩羽而归,不但带队的县蔚折在山上,而且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着落,如今一听有人已经给他准备好吃食,谢捕头哪能拒绝?
片刻之后,徐扬便带着一帮衣衫褴褛的捕快回到酒肆。
这帮空着肚子的残兵败将,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根本不要人招呼,立马上桌端起碗西里呼噜吃了起来。
徐扬也没闲着,他开口指挥道:“二蛋,你带天翔与小鱼端几碗面条到街上,那里还有几位受重伤的捕快弟兄没过来,你们过去帮忙一下。”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谢捕头一听,立马抱拳道:“徐小哥高义,在下先谢过了。”
“举手之劳的事,谢捕头无需多礼。”徐扬谦虚地摆了摆手。
等这些家伙吃完面条,徐扬又把店里所剩的空余房间全部开起来,让这些受伤的捕快住了进去。
一通折腾下来,总算把满营的伤兵给安顿好。
雄鸡啼鸣,东方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