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开口解释道:
“这段时间以来,卑职一直在整理豪强大户的卷宗,这一次出现了几起案件之后,卑职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后来发现这几个共同点。”
姜统点了点头道:
“此事定然与韩遂的余党脱不了干系。只是韩遂死后,其家人除了一个女婿早已不在身边以外,其他人大多都已伏诛,那些曾经的部属如今也都已经打乱派往他处,并且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还会有谁能够由此巨大的能量?难不成是他那个女婿回来了?”
贾访开口说道:
“太守大人,卑职也是如此认为。韩遂那女婿,姓阎名行,字彦明。据说乃是韩遂所收养的孤儿,韩遂爱其才,长大后将女儿许配与他,并且欲将基业交于此人。只是两年前,此人似乎是出门学艺,这才不知所踪。”
顿了顿,贾访突然解释道:
“据说那阎行曾在数年前,与马超将军有过交锋,甚至险些杀死马超将军。”
姜统瞳孔一缩,
难以置信地问道:
“竟然还有此事?”
“卑职已经详细谈查过,却有此事,当时马腾还在董卓麾下,一次征讨烧当羌叛乱时,那阎行似乎与烧当羌关系不错,二人展开了厮杀。相斗数十回合不分伯仲,最后阎行长枪断裂,险之又险之际,以断枪抵住了马超咽喉。幸而那时马腾和韩遂二人赶到,这才将两人分开。”
姜统点了点头,
之前与马超聊天时,
马超曾无意中说到过,
时至今日只有过一次失败,
姜统一直以为马超所说的那次失败,
是败给了吕布,
现在看来,
却是败给了这个阎行。
没有想到,
在羌人之中,
有着“神威天将军”之名的马超,
竟然会败在同龄人的手中,
难怪当时姜统追问时,
马超含糊其辞地糊弄了过去。
想想也正常,
以马超那高傲的性格,
怎会将此事说给其他人知。
摇了摇脑袋,
将纷杂的念头扔到脑后,
姜统开口说道:
“那阎行即便是武力超群,可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这件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简单,恐怕已经不是你我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这样,我即刻修书一封,禀告给马腾将军,咱们这边也需要尽快查清楚此事。”
沉吟了片刻,顿了顿后,
姜统目光直视着贾访,
忽然开口接着说道:
“另外,必要时,也请你那边能够伸出援手。”
贾访闻言一怔,
不过转瞬之间,
他便恢复了过来,
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统,
二人对视了半晌之后,
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姜统开口解释道:
“贾访先生乃是钟繇先生所推荐之人。虽然钟繇先生是因为贾先生祖籍武威,对此地十分熟悉有着深厚人脉,并且先生本身的能力也非凡。但是贾先生同时也代表着并州的,代表着温侯,马腾将军很明白此事,马超将军离开前也特意嘱咐过我。‘马家人永远不会背弃主公!’这是马腾将军父子的原话,还望先生转告。”
说罢,姜统起身恭敬地向贾访行了一礼。
姜统是金城郡太守,
贾访不过是金城郡的郡丞,
顶头上司向下属恭敬的行礼,
这于礼制来说,
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平素刻板教条的两个人,
如今却表现得理所当然。
正如方才姜统所说,
贾访被派来凉州,
实际上代表的是吕布,
马腾父子心知肚明,
从前大家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只是彼此间心照不宣。
不过如今遇到的这件事情,
毕竟非同小可,
虽然是马腾与韩遂余党之间的争斗,
然而不论此事是否容易解决,
马腾他们都必须要有一个姿态,
让并州集团的核心们放心,
让吕布放心,
马家人永远会忠于吕布,
不会轻易地背叛,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因此,姜统这一拜却是代表着马腾父子,
向贾访所代表的吕布行礼,
故而双方都理所当然。
贾访坦然受了姜统一礼之后,
这才回礼开口道:
“太守大人,你的话语我将会原封不动地转达。也请你放心,这边的事情我会详细禀告。”
既然已经捅破了窗户纸,
贾访也不扭捏,
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再次落座之后,
双方都感觉到一阵轻松,
相视一笑之后,
继续开始讨论了起来。
雪天行军十分的困难,
尤其是荆州属于南方,
南方的冬季虽然也是十分的寒冷,
但是却没有北方的强风,
荆州的士卒们在这边感觉到非常不适应。
身为主将的文聘,
对于这些事情很清楚,
但是他也感到非常无奈,
军令如山,他身负接应张济、夺取关中的重任,
即便明知道此行不易,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
傅巽裹着好几层皮衣,
依旧感觉到手脚冰冷,
哆哆嗦嗦地站在文聘身边,
在寒风中大声地开口问道:
“文将军,如今距离武关已然不远,今日我们将在何处扎营?”
文聘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座山脚下,
大声地回答道:
“前面再有两里,有个地方叫贾子沟。那里曾是河道,如今已经干涸,旁边是贾子山,我们今夜便在那里扎营。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便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傅巽拼命点了点头,
低声地咒骂起着恶劣的天气。
文聘不再理会他,
正抬起头看向远处时,
突然后方奔来一匹快马,
在雪地之中艰难地跳跃着。
没办法,接连几天大雪,
地面上的积雪厚重,
这还是大军刚刚走过,
马匹才能够在路上奔跑。
来到文聘身前时,
战马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停下,
“报告将军,六百里加急!”
文聘双眼微眯,
看向那个传令兵。
傅巽在一旁也愣了起来,
荆州那边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怎么会在这个当口,
竟然传来了命令,
而且还是六百里加急,
到底是什么原因。
文聘马上一挥动手中的马鞭,
身边的亲卫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清空了文聘身边两丈的空间,
将所有人,包括傅巽都阻挡在了外面,
在行军途中,
没有帐篷等物隐藏信息,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传令兵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
双手交到文聘的手中,
同时走到文聘身边,
附在文聘耳边轻声耳语起来。
傅巽仔细地观察着文聘,
想要从他的脸庞上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努力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放弃,
文聘的脸上始终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
大军依然在冰天雪地之中缓缓地前行,
只是那凌冽的风雪,
变得更加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