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双方实际上都是各取所需,
只不过这种事情,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真正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刘备连忙起身走到糜竺面前,
一把将糜竺扶了起来,
故作为难地道:
“子仲,你如此……唉,岂不是引火烧身吗。”
刘备既然说出此话,
那就是同意了方才的提议,
糜竺爽朗的一笑道:
“哈哈哈,玄德公此话见外了。”
双方再次落座之后,
司马孚向着糜竺抱拳一礼说道:
“子仲兄高义,叔达实在是佩服。此事既然已经定下,那么诸多细节还需要早做打算。”
糜竺连忙回礼,
豪爽地对司马孚和刘备说道:
“先生客气了。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运筹帷幄非我所长,还请先生能者多劳,但有所命,子仲绝无二话!”
司马孚脸上浮现笑容,
转头看向了刘备道:
“主公,若是要前往徐州,那么十天的时间正好够用。如今我军兵马不过六千,只是这粮草辎重却是头等大事。”
刘备点了点头,
也是十分苦恼地说道:
“叔达所言是极。那袁绍言,要断我军之补给,如今全军粮草不过两日,此去徐州,何止千里之遥,即便轻装简从,十日时间也不过刚刚够用,但是粮草却是最大的难题,总不至于咱们一路劫掠吧。”
糜竺插口说道:
“在下来之前曾通知家中,火速调配粮草前来。差不多能在半途左右接应上。”
刘备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可这几天的光景……”
正在苦恼之际,
扭头看见司马孚脸上淡淡的笑容,
刘备心中一动,开口询问道:
“叔达可有良策教我?”
司马孚轻描淡写地说道:
“确有一策。”
刘备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计将安出?快快道来。”
司马孚朗声道:
“袁绍不敢过于逼迫我等,是害怕我等将其麾下那些胁从之人一并说出来,动摇其根基。同样的道理,那些人此刻更是害怕,害怕我等将他们一一昭告天下,则他们亦将难以自处。这岂不正是我们的粮草、军饷?”
刘备闻言眼前一亮,
脸上的苦恼之色一扫而空,
哈哈大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叔达妙计,当真是妙计呀!”
顿了顿,刘备狡诈地笑道:
“平日里,他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如同吸血鬼一般。这一次,要换我们来好好放一放他们的血了。哈哈哈哈!”
最重要的粮草问题解决了,
一屋子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旁边的简雍这个时候却开口说道:
“可是主公。”
刘备脸上还布满着笑容,
得意地向简雍询问道:
“宪和有何事情?”
简雍脸上有些为难,
抿了抿嘴唇,
沉吟了半晌之后还是开口说道:
“下官想到,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岂不是将这些家伙全部得罪惨了,将来若是还想要重启这条商路,岂不是苦难重重?”
听到简雍的话语,
糜竺的笑容也立刻收敛,
这条商路是他亲自疏通下来的,
期间经历了多少辛苦,
他可是一清二楚。
若是真按照司马孚所献计策执行,
则这些人就范之后,
也就和刘备以及糜竺结下了天大的仇怨,
将来必然没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这对于糜家未来的发展可是沉重的打击。
冀州富庶甲天下,
这里本就是糜家十分重要的市场,
一旦被这里的市场所排挤出去,
糜家的势力将会短时间内一落千丈。
糜竺说到底是一个商人,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
冷汗涔涔而下,
开口说道:
“宪和先生所言极是,若当真如此,岂不是饮鸩止渴?”
刘备脸上的笑容,
也在这时瞬间凝固,
这确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而且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刘备正是最为倚重糜家的时候,
诚如方才糜竺所言,
他们双方此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司马孚脸上依然是那副成竹在胸的笑容,
他淡淡地开口询问糜竺道:
“子仲兄,在下不懂商事。向请问兄长,若是不如此做,短期之内,此商路还可用否?”
糜竺闻言皱紧了眉头,
沉吟了半晌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答道:
“若是普通货物,商路有可能还畅通。可若是那些东西,则万万不能了。”
司马孚闻言点了点头,
接着开口询问道:
“在下曾听闻这样一句话,‘商场如战场’,可有这说法?”
看到糜竺点了点头,
司马孚继续询问道:
“袁绍所依仗之商家,非糜家,乃是那河东卫家,是也不是?如今这件事情一出,卫家难道不会落井下石,趁机打压糜家?若是对方一旦如此做,那么你徐州糜家,恐怕就连那些普通的货物,想要进入冀州,都将会是难上加难了吧?”
接连提出的几个问题,
让糜竺的眉头越皱越紧,
早在袁绍发布此政令之前,
实际上糜竺就已经收到冀州这边,
不少曾经的合作伙伴,
停止继续合作下去的消息了。
这一次亲自前来冀州,
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迎接刘备进入徐州,
但是第二重要的事情,
就是为了疏通这些关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