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巴依低下头缓缓退出营帐,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只漂亮的鸟儿飞上天空,
这只鸟方才就在马梅尔帐篷旁边停留,
停在原地的时候,
浑身上下笼罩在灰白色的羽毛当中,
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可是这一展翅飞翔的时候,
那身灰白羽毛之下,
竟然隐藏着无数色彩鲜艳的花纹,
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那只鸟儿在天空盘旋翱翔,
看起来自由自在,
十分的逍遥,
明巴依手搭凉棚看着那不知名的鸟儿渐渐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心底不由得开始羡慕起来,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鸟儿啊,
平日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可一旦展翅翱翔时,
那鲜艳的羽毛,
那矫健的身姿,
是多么的引人注意呀,
似乎,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想到自己从小历尽波折的生涯,
后来逐渐崭露头角,
不论走到何处都受人尊敬,
甚至是令人感到敬畏,
甚至到了最后,
竟然得到了天大的恩宠,
被国王陛下亲自召见,
并且给他了隆重的封赏,
还有显赫的地位,
那时候的自己,
是那般的光芒万丈,
就如同此刻天骄飞翔的这只鸟儿,
只是,激扬的思绪,
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久久徘徊在空气之中,
内里的苦涩和无奈,
却是让人忍不住心都随着揪起,
明巴依在心中,
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只是可惜自己终归不如它,
它能傲笑苍穹,
自己却只能在笼中仰望。
这只鸟是一只变种的斑鸠,
它是经过了特殊的培育,
才能够拥有如此奇特的羽毛,
这只斑鸠在天空中不停的飞翔,
它所飞翔的方向,
正是那一线天的方向,
这只斑鸠飞得很高很快,
高到地面上的人几乎都分辨不出来,
快到几乎没有几种鸟类能够追上它的速度,
不到顿饭的功夫,
它就乘着风从马梅尔的帐篷,
飞到了一线天的山顶处,
那里站着一个男子,
面目其貌不扬,
双眼微微眯起仰望着天空,
隐约间,似乎看到斑鸠的出现,
这名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嗟口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然后快速抬起了右臂,
在他的手腕处,
明晃晃地套着一个腕箍,
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只斑鸠如同箭矢一般俯冲下来,
快要到达此人面前的时候,
伸出一双翅膀扇动了两下,
将迅疾的速度放缓不少,
然后一双锐利的爪子,
轻轻搭在了那明晃晃的腕箍之上,
亲昵地用小小的头颅,
在那男子伸来的左手上磨蹭了几下。
轻声地鸣叫着,
斑鸠的声音短促而有力,
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给人一种欢快的感觉,
那名男子一直仔细地听着,
时不时眉头紧紧皱起,
似乎十分的疑惑,
嘴中还会不时地发出类似斑鸠鸣叫的声音,
往往这个时候,
那只斑鸠会接着发出一连串鸣叫,
一人一鸟仿佛对话一般,
十分的奇异,
不多时,他们的交谈似乎结束,
男子缓缓张开了左手手掌,
都是斑鸠最喜欢的吃食,
有各种植物的种子还有粮食,
斑鸠欢快地在男子手中啄食着美味,
尖锐的喙时不时地触碰他掌心,
那酥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男子再次掏出一把谷物扔在了地上,
留那斑鸠继续享用美餐,
男子则转身走入一个山洞,
这里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山洞内有几盏昏暗的油灯亮着,
影影绰绰能够看到,
这里面还坐着不少的人,
山洞中,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声,
都随着这男子的进入消失。
那男子走到山洞深处,
来到一个身影旁边,
低下头贴在那人的耳边轻声说了许久。
“呵呵,终于来了,兄弟们,准备干活!”
那始终坐着的身影,
缓缓站起身来,
各自不算高,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率先向着山洞外走去,
其他人,鱼贯跟在他的身后。
马超,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
马腾的儿子,少年成名,
在扶风一带就有着‘勇健’之名,
后来,少年时期,
便跟随其父马腾征战沙场,
评定羌族叛乱,
在羌族之中,
更是赢得了“神威天将军”的美名。
马腾投奔了吕布之后,
马超更是如鱼得水,
先后在西凉、河西等地立下了赫赫战功,
在整个大汉的西北,
乃至是中原地区,
都享有不低的名望,
不过在这西域地区,
马超的名声却是不甚响亮,
虽然来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并没有经历过很多激烈的征战,
这也使得他颇感无趣。
先前,塔克所遭遇到的那两万名轻骑兵,
正是由马超所率领,
先前那两万名轻骑兵,
被贵霜帝国的军队击溃,
马超率领着大部人马一路东撤,
这边的道路,
虽然不似一线天那般狭窄,
但是由于大多都是山中的地形,
因此十分不适合战马通行,
轻骑兵行进的速度还算是比较快,
总算是和后续的部队汇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营寨,
足足容纳了近五万人,
山地本就不容易扎营,
所有的营帐连绵了足有数里之遥,
到处都飘荡着汉军的旗帜。
敌军已经停止了追击,
在两里之外,
暂时扎下了营寨埋锅造饭,
马超迅速走进了中军营帐,
刚走进屋,便将头上的银盔摘下,
狠狠地扔到了一边,
“这仗打得,真窝囊!”
帐篷内的人竟然不是别人,
恰恰是马腾的另外一大臂助,
同时也是马超亦师亦友的勇将——庞德庞令明,
他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捡起马超扔在地上的头盔道:
“孟起,咋还闹上别扭了,俺就说让俺去吧,你不同意,现在回过头来又不舒坦!”
庞德说这番话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