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要有任何的阻拦,
那也只会成为一场笑话,
而这,才是田丰等众人的真正谋划,
听到田丰方才的那一番解释,
吕布立刻想到了这些,
他也终于明白,
为何各条线路方面,
这几个年轻的主将都会或多或少地,
出现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
这哪里是他们私下为之,
这分明就是从上至下都已经谋划好了的一盘大棋,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恰恰就是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人物,
就是他吕布自己。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
吕布最终只能无奈地露出苦笑,
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早就已经筹划好了一切,
自己不但是后知后觉,
根本就是自始至终都被蒙在了鼓里。
偏偏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即便是想要挽回,
也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如今已经是势成骑虎,
吕布即便是真的想要强行阻止这件事情的进行,
恐怕也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更何况,他一旦真的如此去做了,
那整个并州上下,
定然会因为此事立刻陷入崩盘的可怕危局,
毕竟,正如方才田丰所说,
现如今的并州,
已经不单单只是他吕布一人的并州,
在他的身后,
如今已经站立着太多太多的人或者势力集团,
在这种情势之下,
吕布很多时候,
作出的许多决定,
他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而不仅仅只是他自己个人的意愿,
这也算是当权者的一种无奈吧。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
“呼——!”
吕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如今的这个情况,
他便也不会去多想,
‘既来之,则安之。’
这也是他所一直奉行的格言,
更何况,身为儿郎,
谁不向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至尊生活。
他吕布并不是什么圣贤,
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或许因为穿越,
导致他的与众不同,
但是,对于此事的向往,
却是也和其他的寻常人一般无二。
“那看来,我这一次回来岂不是白费力气,为何还要让暗子专程叫我回来并州?”
吕布有些无奈地看着田丰,
他对于登基的这件事情,
已经是就此认命了,
不过,之前为何专程让暗子前去跑这一趟,
他却更加的疑惑起来,
要知道,如今中原与倭国的战事正紧,
寻常事务也根本不可能会让吕布抛下那边,
之前吕布还以为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之前在貂蝉那边的时候,
也是以为是因为这件事情,
但是现如今看起来,
显然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因为这件事情,
即便是吕布不在,
或者是不经过吕布的允许,
他们也完全可以完成,
最多就是过后被吕布埋怨一顿,
吕布也从来不可能变成那种,
“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物,
所以,要是说因为这件事情,
专程让吕布回来一趟,
似乎就显得有些牵强了许多。
听到吕布的这个问话之后,
田丰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张了半天的嘴巴,
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是……是水镜先生要求的。”
“水镜先生?司马徽?”
吕布一时间更加疑惑了起来,
他怎么也先想不到,
为何水镜先生也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并且,听着意思,
还是他主动要求田丰等人如此做,
吕布顿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要开口询问道。
“他和这个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田丰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
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水镜先生说,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召回并州。”
“这……”
吕布狐疑地看向田丰,
不禁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说你们就会相信?更何况,他如今就在徐州前线那边,如果真是他的要求,为何不直接亲口告诉我?”
田丰的这个说辞,
委实让吕布感觉到匪夷所思,
若不是知道田丰不是那种轻易说笑的人,
他当真会以为,
田丰此刻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过当吕布抬起头的时候,
突然发现田丰的神色无比认真,
根本不似开玩笑的模样,
吕布也逐渐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先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田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主公,至于具体的详情,老朽也委实是说不清楚,不若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贾诩那边,主公自会知晓其中缘由。”
吕布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询问,
不过他却也清楚田丰的性子,
若是能够现在就给他解答,
田丰定然是知无不言,
不过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
那么肯定是如对方所说,
所以吕布也只好作罢。
和田丰再次聊了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吕布业早已发现了田丰满脸疲态,
找了个理由便早早地从田丰的家中离开。
缓缓地漫步在温候府的主道上,
清冷的月光铺洒在大地,
今夜的月亮分外明,
将整个天地照耀得仿佛白昼一般,
这种明亮的夜色,
即便是在这环境纯洁的古代,
也并不算多见,
吕布缓缓地走着,
温候府内的亭台楼阁,
在这明亮的月色下,
别有一番的滋味,
若是仔细观瞧,
定然也会忍不住沉浸于其中,
流连忘返、无法自拔,
但是吕布却对周围的一切美景视若无睹。
他的脚步轻缓而沉重,
一双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心中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困扰着,
水镜先生也牵扯到这其中,
无疑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偏偏如今他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