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向御史的话,萧瑀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目光:“朝堂上那么多的御史,而你与秦王平日里从未来往,秦王为何要找你?”
向御史不慌不忙地反驳:“正因为我与秦王平日里从未来往,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
萧瑀又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秦王也绝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素无来往的人。”
“素无来往只是表面上做出来的假象,实则,我是秦王信任之人。”向御史道。
“呵呵,真是好笑。”
这时,陈叔达说道:“若你真的是秦王信任之人,那就是秦王的心腹,一个忠于秦王的人,却在朝堂上三言两语就轻易背叛了秦王,你觉得有可能吗?”
向御史脸色一白,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他猛地抬起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李世民:“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见事情败露,秦王就想将我置于死地。
“秦王如此对我,我为何还要忠于他?”
陈叔达神情一僵,竟无法反驳。
这时,李渊突然问道:“秦王,你觉得向御史的提议如何?”
李世民诚惶诚恐:“儿觉得向御史的提议很荒谬,父亲不可听之。长兄是嫡长子,又文武双全,是最合适的储君。”
接着,李世民再次请奏:“向御史居心叵测,企图颠覆朝堂,还请父亲将其处死,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秦王。”向御史一声厉喝,破口大骂:“我冒着性命之忧为你请奏陛下,你却出尔反尔想杀了我,真是狠毒。”
面对向御史再三的指控,李世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么明显的诬陷,父亲岂会看不出来?
“父亲,儿自愿进大理寺监牢,接受三司调查,以证清白。”李世民坦荡荡地看着李渊。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李渊。
然而李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世民。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但李渊不出声,众人也不敢出声。
直到丁志走进大殿,向李渊禀报:“陛下,臣已将程知节带来。”
“宣。”
很快,程知节就走了进来,他沉稳地向李渊行礼:“臣见过陛下。”
李渊问道:“秦王可曾指使你去找向御史,让向御史在朝堂上提议改立储君?”
听见这话,程知节心中一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镇定地回答:“启禀陛下,并无此事。”
“你胡说。”向御史当即反驳:“就在前日,你半夜潜进我的府中,向我传达秦王的指令。”
程知节不慌不忙地看着向御史,与他对质:“敢问向御史,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潜进了你的府中?”
“当时已经是半夜,我府中之人都已睡着,没有人看见,所以我没有证据。”
“毫无证据的指控就是诬陷。”程知节朝着李渊跪下:“陛下,京师的治安一向都很严密,臣怎么可能在宵禁之后离开坊区,潜入向御史的府邸?
“这是诬陷,请陛下明察。”
向御史不服,叫道:“秦王是天策上将,又是右翊卫大将军,掌管京师治安,你是秦王的心腹,在宵禁之后来去自由,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程知节心下冷笑,堂堂御史竟如市井无赖,真是无耻。
他不再与向御史作无谓的争执,而是一脸坦荡地对李渊说:“陛下,臣前日晚上并没有离开府中,我府中之人皆可作证。
“如若陛下不信,臣愿接受朝廷调查,以证清白。”
看了看无所畏惧的李世民和程知节,李渊面无表情地下令:“先将程知节和向御史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着刑部尚书调查此事,退朝。”
说完,李渊起身离开了大殿。
“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