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姜叹着气一步一步朝水箱走去。

其实按照她的性格，她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人鱼一族因为男主遭了那么多的难，男主死千百次都不可惜。

但鸾姜又明白，自己已经两次把位面搅乱了，即使位面不坍塌——可难免引来别的麻烦。

比如那个小白眼狼。

她在位面中被人囚住，好歹可以找机会脱身。若是这次再被小白眼狼关住……

她怕是在余下的漫长生命里只有与他为伴了。

人鱼看见了鸾姜，他的一双异瞳转动了会，长久地停在她身上。

歌声毫无变化。

水箱附近没有保镖在攀爬了，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血水，难闻的铁锈气充斥着她的鼻尖。

鸾姜有些狼狈的踩着桌子，绑着椅子往上爬，手还未碰到水箱的顶部——

又跟上次一样，被人鱼的手臂直接大力拽进了水箱里。

她连忙抱住人鱼的脖子，顿时被他身上冰冷的体温冻得一激灵：“不准拖我下去！”

“……”人鱼动作一停。

他的鱼尾轻车熟路地勾到她腿上轻轻摩挲，他眼睛直勾勾盯住她的耳朵，似是想在上面咬一口。

——为什么不会被诱惑到？这个人类很特殊？

“我只是暂时不会被诱惑。”

鸾姜没打算骗他，她抬手捂住人鱼的嘴，歌声戛然而止。

温热的掌心将他凉凉的唇暖热，人鱼本不喜欢光明与火，却有些贪恋地伸出舌头，在她掌心舔了下——

“……你是鱼好吗？不是狗。”

鸾姜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人鱼的眼瞳瞬间变成竖着的，喉咙里也发出不满的咕噜咕噜声。

鸾姜嘴刚张开，就被人鱼猛地往下一拖！

鸾姜：【……我迟早揪他头发我告诉你。】

系统：【噗。哈哈哈哈哈放心吧宿主，他不会淹死你的！】

鸾姜：【是，只是在水里上了我罢了。】

系统：【！！！】

“……咳咳，咳！”

人鱼在水里盯着她，看她受不了的吐泡泡了，才又将她带出水面。

鸾姜浑身湿漉漉，嗓子里涩疼得要命，只有趴在他肩头咳着喘气的份儿了。

……记仇的家伙。

感受到她主动往自己身上靠的温顺，人鱼唇角细微抬了下。

但没有愉悦多久，他看见远处的一群人踉踉跄跄站了起来——霎时，唇一抿，眼神再次变得狠戾。

“不要唱了……”鸾姜偏过头，呼出的热气毫不客气喘在人鱼的脖子上、耳垂上，“相信我，他们不敢再动手了。”

陈先生是在几个保镖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的，他看见被人鱼抱在怀中的女人，眼中阴毒的光芒大盛——他抬手抹了下唇边的血，带人走了出去。

*

鸾姜在氪金商店里买了两副治嗓子的药，价格特别贵，看相关说明也特别有用，还是专门针对人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