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不想去就不去,我看那家伙敢不敢勉强你!”
冯公子听见鸾姜说不去,面上顿时如春暖花开一般——他咧开嘴笑得开怀,眼睛黏在鸾姜身上移不开:“你没做学问真是可惜,我看你这双手就是捏笔写字的手。”
鸾姜看了看自己的手,诚恳道:“就是生得好看了些罢了。”
跟冯公子熟了,鸾姜不经常端着了,也能说些叫人忍俊不禁的玩笑话。
正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窗外街上传来一阵笃笃笃的马蹄声。
马蹄声似乎与其他的都不同,一声一声从耳朵直直坠入心中,似是踩在人的心尖尖上,阴寒不祥,泛着死亡的气息。
系统:【是目标!】
鸾姜顺势看去。
东厂的服饰是黑红二色,厂公的则是两色结合——内衫是血红,外衫是深黑。
行走间露不出里面的红,只能看见一团黑,而执剑杀人时动作要稍大些,那血色混着鲜血飞溅出来,令人胆寒。
不用系统说鸾姜也能猜到,进入东厂之前花怜月必定经历了一番苦练,先是练就一身绝佳的武艺,再是练就折磨人的功夫,一步一步,朝不是人的方向越来越近。
花怜月在民间颇有凶名,几乎到了能止小儿啼哭的地步,明明他出现也就几年而已。
第一次在人前现身,众人只以为这是个绣花枕头——生得漂亮,没什么用。
结果他当晚就屠了宋家上下两百口,连一条鱼也没放过。
因宋家与敌国暗地里有联系,被掌管情报的东厂发现了端倪。
之后更是杀人不眨眼,不轻易现身,但一现身就是血流成河,血腥气冲天,丝毫不夸张。
让他出马的案子都是大案重案,动辄死个上百人,最多的一次是因一本‘逆书’,彻查了好几千人,统统是死在花怜月手中。
在花怜月出现之前,举国上下也没有这种压迫感。
冯公子这嚣张到顶破天的人也对此人有几分惧意:“又是他!不知去哪里杀了人回来,啧啧,看,那边又有一个小孩儿吓哭了!”
他笑着指了指,似乎是觉得被吓哭这件事很好玩,要跟鸾姜分享。
“……”鸾姜。
她有时感觉冯公子的智商只有五六岁。
鸾姜刚要收回视线,那坐在马上的人忽然勒紧了缰绳,放慢了黑马跑的速度。
那黑马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极品马,说慢就慢,反应极其迅速。
一身黑袍、头戴官帽的人斜斜望过来,狭长的丹凤眼对上鸾姜怔住的眸子。
目光交汇不过几秒,他猩红的唇慢慢提起,勾起了一个阴鸷的笑。
鸾姜:“……”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宿主惹他了?咋感觉想冲上来给你一刀!】
鸾姜:【不知道诶,可能他笑起来就是这么吓人吧~】
花怜月确实挺有本事的。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能笑得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