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去了,还能带回来么?
顾妄尘那惯会装模作样的小人,定会把她吃得渣也不剩了,可笑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十年前,是你。”
花怜月如今的身份想查什么那是易如反掌,东厂掌握的情报可谓是天下无事不知无人不晓。
鸾姜:“……”
鸾姜:“嗯。”
尽管答应了,那种抱头痛哭说‘你改变了我一辈子’的画面肯定不会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花怜月一把握住鸾姜垂在身侧的手,猛地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来。
鸾姜:!
她还未回过神,腰间便抵上了一条挣脱不能的手臂,将她越发摁向从头到脚都是黑漆漆的厂公。
花怜月那张毫无瑕疵的脸骤然凑近,她闻见了他身上用来遮掩血腥气的香囊味,他也嗅出了她身上自带的淡淡幽香。
“大人您?!”
怀中人的语调变了,眼神也变了,白皙的脸颊上蓦地多出两片红晕。
浓密的一把小扇子在眼上颤着,像是被蛛丝缠绕着的黑色蝴蝶。
翅膀一寸寸扇动,却又被一根根轻丝缠绕,直至动弹不得。
“好玩吗。”
花怜月身高比鸾姜高许多,制住她的手困在自己怀里的难易程度跟抓起一只小鸡仔相仿。
他的那双丹凤眼极其漂亮、极其凌厉,但凡有人敢在他脸上多停留片刻视线,那蕴含着无尽冷意的眸子便轻轻转过来——纵然没有被刀尖怼着喉咙,也难掩后背全是湿意。
系统:【啊啊啊他不是个太监吗!为什么这么大力气!宿主你挣扎呀!你踩他咬他推他呀!】
鸾姜:【……他是个会武功的太监!!】
系统:【他下面不会还有xx吧!】
鸾姜:【你都被屏蔽了就别说了!】
系统:【呜呜呜!】
“……什么?”
那双眼中满是不解与茫然,微微抬起来的下巴,微微开了点细缝的唇。
花怜月神色冰冷,吐出来的字似乎也带着凉意:“你救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以前他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善人。
可后来见鸾家大公子手段了得,又是三皇子,又是冯公子,又是顾三爷。
花怜月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雨幕中的救助,不是良善,不是温柔,是蓄谋已久。
这种念头渐渐植根于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以阴暗与偏执为养料,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你那时不过是个小孩,我能得到什么。”
鸾姜讶异于花怜月的敏锐,心虚了一秒。
她故作镇定地板着脸,尽量平静地答道。
花怜月没说话,只用眼盯着她的眼,像是要用这种方式一路看进她的心底,斩断一切阻挠他的障碍。
“你可知骗我的代价。”
花怜月动手得很突然,放开她也很突然。
转眼间,那人已离了两步远,黑色衣角在微风中浅浅晃着:“生不如死,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