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要没力气了还有功夫调侃她,这女人真是不怕死!
平阳气红了眼睛,却又不能把人捞起来打几顿——
平阳公主恨恨地瞪了鸾姜好半天,最后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行,只得甩袖子走了。
*
出了水牢往外走,是一片枯草地——这里人迹罕至,得走很久才能走到主道上,十分偏僻。
平阳公主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走,身后一群太监宫女小碎步快快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
公主慢他们也慢,公主快他们也快,丝毫不敢懈怠。
“……花怜月?花怜月你给我站住!”
好巧不巧,公主与一袭黑袍的厂公撞了个正着。
那黑袍厂公将右手放在肩上行了一礼,便退开到一旁。
平阳公主看见他手上提着的食盒,再看这条路尽头的水牢入口——她冷笑一声,一脚踢到花怜月的手上!
黑衣厂公垂着眸,食盒稳稳不动。
倒是平阳公主的脚震麻了——
这,这是个怪物吧!怎么可能踢不动!
“公主您没事吧!公主殿下!”
“快快扶着殿下,你们在后面做什么!”
“来人……”
“滚开都滚开!!”平阳公主一巴掌甩到身边的丫鬟脸上,喝退了要簇拥上来的宫人们。
她一双好看得眼睛里满是怒火,死死盯着没抬头的黑衣厂公。
她抱臂道:“鸾衡是本公主要关押的犯人,没有本公主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送吃的送喝的,饿死她活该。”
“……”黑衣厂公慢慢抬眸看了看她。
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得叫人心惊。
他再度行了礼,转身要走——
平阳公主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既然鸾衡喜欢勾搭太监,那本公主也不为难人!小饼,立刻去给本公主找几个太监过来!”
“像花厂公这样身材高大、能文能武的!”
“……”小饼被打了脸,强忍着泪水:“是,公主殿下。”
黑衣厂公的背影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平阳公主憋着一口不服输的气继续道:“冷水里泡着算什么,那死丫头还敢对本公主笑!小饼,你等会叫严嬷嬷过来,本公主要她那张嘴再也笑不出来!”
“……是。”
*
其实花怜月很清楚,平阳公主不敢。
她不过是为了气他,看他大惊失色——可花怜月的表情注定只能这样,他的心早就死了,如今不过是一具空壳。
空壳能有多丰富的情感?
直到平阳公主放弃惹怒花怜月,她小声嘀咕了句:“京城中有鸾衡这样的贵女真是污了京城女子的名声!她这种破鞋就该死在青楼里,何必出来祸害冯世言和我哥!真是的,不知道我哥看……啊!!”
习惯低着头的宫人们骤然听见公主喊叫声蓦地一惊!
他们看见黑衣厂公瞬间自百米开外‘闪’了回来,一把掐住平阳公主的脖子——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