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特的尖牙几乎是马上露了出来，他的手刚放上门把——

“你准备进我的房间做什么，亲爱的费尔特？”

吸血鬼浑身僵硬。

*

当他看见女伯爵的时候，僵硬的表情变成了震惊和贪婪。

对吸血鬼来说，最重要的无疑是身上的血了——出门时还穿着可爱裙子的女伯爵如今带着一身血回来，尽管吸血鬼能闻见大部分血不是她的，但依旧能从中嗅出一丝丝属于她的气息。

女伯爵流了血。

在他这个日夜渴望着她血的吸血鬼面前。

费尔特的尖牙终究是露了出来，甚至指甲也变成了狩猎才会有的红色。

他面上的笑开始狰狞，脚步一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一步一步朝女伯爵走去。

鸾姜含笑看了他一眼，也不躲也不避，就抱着臂靠在墙壁上，血眸里倒映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吸血鬼。

*

等到了女伯爵面前，费尔特的眼睛已经亮到不正常。

他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着，费了好大力才压下准备狩猎的动作，僵硬地把手放在左肩上，弯腰行礼。

他的话是等不及了，他说：“我可以吸您的血么？我保证，不会很多。”

走廊里安静了。

那些走来走去的仆人不再频繁出现在转角，脚步声完全消失了。

女伯爵望着眼前想进食想到微微颤抖的男人，打了个哈欠。

她百无聊赖用手指拨开落在颈侧的黑发，语气很随意：“啊，喝吧。”

“！”

费尔特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抬起来的眼睛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但紧接着看见那一截莹白，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直接扑了上去。

*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一地的狼藉，那道瘦小的身影就锁在墙角。

血色眸子静静注视着他的瑟瑟发抖，注视着他仗着黑夜放肆自己的脆弱。

——吸血鬼在夜里也是能看清东西的呀。

他的漂亮金发，他的背部未褪去的淤青，还有地上她最喜欢的洋娃娃。

不同的地点，时间、太阳也不同，她刚刚经历过精灵森林的纯净阳光，经历过人类世界的正午烈阳，又被亲王古堡的冷气给伤到——还能站着让门口那只不知餍足的吸血鬼吸了个饱，现在能保持清明都算不错了。

换做其他任何一只高级吸血鬼，早就趴在地上当死尸了。

她却还能动用自己扽能力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碎片、娃娃，完整的拼凑好放回原本的位置。

等房间里甜腻的香气再度从放满花的花瓶中散发出来，黑发少女才合上眼，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

黑发铺了一床。

*

半小时之后，床上那只鬼确实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了——斯温伯恩才敢从臂弯里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又万分警惕的看过去。

他闻到了很浓厚的血味，是从这个女吸血鬼身上带进来的，他可以确定。

所以，她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所以……

他现在是可以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