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身边的小太监冷下了脸,手无声无息摸到腰间。
同时,他细着嗓子质问:“逍遥王在街上强抢民女不觉得丢人吗?到了牢里还不安分,真以为这里是你们东裕国不成?!”
女帝弯着眸子浅笑,时不时抬起袖子半遮面,显然比外面咳得次数频繁多了。
陆诚又撇了女帝一眼,站姿稍稍端正了些。
“强抢民女?”
萧景澜嗤笑出声:“这一口大锅就安在本王头上了?”
“本王干干净净一个人来你们南流国,一只脚还没踏出去,身上就浑身脏臭——南流国可真是风水宝地啊。”
小太监看着年纪轻,只是想也知道,能跟在女帝身边办事的没几盏省油的灯。
他并不恼,反而跟着嗤笑:“逍遥王这张嘴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这也难怪,王爷您自幼丧母,没人管教,会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说些黑白颠倒的话也是人之常情。”
前面说得没什么,到了‘没人管教’这四个字一出,逍遥王面色狠狠一沉,望着小太监像是望着一个死人。
那小太监不躲不避,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阴冷冷道:“您若继续在陛下面前放肆一句,小人拼着这身血肉不要也得在您尊贵的脸上打几巴掌呢。”
“……陛下?”
萧景澜又将目光落回到红衣女子身上,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诚。”
红衣女子的袖子总算放了下来,她声音温温柔柔,不似那个太监尖锐。
她侧眸轻轻看了陆诚一眼,没计较他的不端正,只说:“把这位王爷请到外面去,朕亲自审。”
“哈?本王这样大的威风?——真想不到陛下的纤纤玉手碰到刑具的场景哪。”
萧景澜一旦也不慌乱,还对女帝抛去了几个媚眼。
*
外面光线好多了,萧景澜这一身贵气也自然而然显现了出来。
他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一边拿不怀好意的桃花眼一下一下朝女帝身上瞧——
从她的腿看到她的脸,又在她的领口停留许久,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脑子里像是装满了女人香。
“……”
连陆诚都被萧景澜这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弄得有些上火,偏偏那金尊玉贵的人儿依旧浅浅淡淡笑着,仿佛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陆诚抿了下嘴,故意递了把不平稳的旧椅子过去。
逍遥王哼笑一声,大咧咧坐下了,一只腿支起,一只腿巧儿郎当分开横在地面上,倒也将椅子平衡住了。
不等女帝开口,逍遥王先说道:
“你说本王强抢民女?呵,依照本王的手段,需要强抢?明明是你们南流国的那些贵族从根里就烂透了,本王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什么屎盆子都丢给本王,本王要不起。”
别看小太监瘦巴巴一个,他竟能一个人把一个榻子搬到女帝身后,又在身上擦了擦灰,双手扶着女帝慢慢坐下。
懒得见这荒诞场景,陆诚干脆闭上了眼。
“烂透了?这话从何说起。”
女帝坐下后眼神略有些变化,从柔到好似能滴出水来变得有些锐利,又不像鹰隼般叫人胆寒,而是衬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多了攻击性。
她将手懒洋洋搁在扶手上,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上戴着一只金镯子,配着红衣,贵气非常。
自诩万花丛中过的萧景澜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了,眼前这位又是帝王又瞧着有些不足之症,病中带点儿狠,有种别样风味。
“陛下只知道定我的罪,却不晓得花点时间去查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