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言悦一听见这个，整个身体一抖：“她，她不是摇澜姐姐……哥哥你不是说好了要、要帮我的吗！又不是所有人都、都像摇澜姐姐那样……”

这就是言淮不敢跟妹妹直说的原因，在长久地折磨之下，妹妹的情绪太容易激动了。

小妹妹不肯看鸾姜了。

大抵是以为自己今晚可以睡个好觉，结果现实大不如人意，心态崩溃。

言淮无奈地弯下腰抱住妹妹，对鸾姜递了个歉意的眼神——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个残魂眼神微冷，伸出手挡住鸾姜看言淮的眼睛，防止他们‘眉目传情’。

鸾姜表情怪异了一下。

系统：【今晚注定是个酸溜溜之夜呢。】

鸾姜：【那什么，我想说，他是透明的，挡个屁啊？】

系统：【……】你知道他听得见我们说话的吧？

残魂：“……”

放下了手，残魂浑身咕噜咕噜冒着黑气，脸偏过去不看她了。

*

言淮不擅长哄女孩子，哪怕经常哄妹妹，也没开一点窍，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

——之前妹妹愿意被他哄了听他的话，也不过是妹妹愿意罢了。

最后还是鸾姜亲自上前一步，弯下腰试探着用手去摸小姑娘青紫的手。

“这是他们破坏你房间，你想阻止留下的伤吗？”

“……你，你怎么知道？”

言悦努力睁着泪朦朦的眼睛，看向鸾姜。

“因为我的房间也整天这样呀。”鸾姜笑弯了眼睛，“不过我放任他破坏，把每天的整理当作日常锻炼。”

“……”言悦吸吸鼻子，有点羡慕她的轻松，“可是，可是忽然有东西掉在地上，很吓人呀……而且乱糟糟的，不好看。”

“是呢，小悦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不像我，邋里邋遢那些怪物就对我放弃治疗了。”看书喇

说着，鸾姜还耸耸肩，表情并不遗憾，语气有些好笑。

顺着她的话想到某种场景，言悦抿着嘴小小地提了下唇角：“那我做到你这样，就，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

“……啊？”

“我房间里的坏蛋是我认识的人，所以他不会伤害我，但每个坏蛋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指望他们都有良心。”鸾姜摸摸言悦的头，取代了她哥哥的手。

言悦眨眨眼：“是这样的，那我应该……”

“小悦现在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看看呢？”

“……”提到回房间，言悦的眼睛里凝聚出浓浓恐惧。

但眼前的这个大姐姐一直牵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镇定又温柔的样子——言悦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眼哥哥。

得到哥哥的允许后，她细声细气回答：“好的。”

*

言家是个三层半大别墅，上面有层阁楼，前面有花园，后面连接着一大片高尔夫球场，绿意盎然、清新自然，本应是阳光美好的生活。

奈何住在二楼的言小姐整日受一些黑暗生物的侵扰，好多次都有不如就这样结束一生的可怕念头。

从眼睛里有光、活泼乐观、两颊有一点婴儿肥的甜美小姑娘，变成瑟缩着不肯跟人打招呼、整日神经质的疯丫头，精神压力对一个人身体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若非家人愿意相信、愿意呵护，她的情况会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