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原身那十七年也过的不怎么样。
沈星辰没再想下去,跟着周玉芬,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路,到了一栋表面掉了漆皮的小二楼。
小二楼有多旧呢,连接一二楼的还是铁质的室外楼梯。
踏上去的时候脚下会有轻微的晃动,沈星辰没有碰落了浅浅灰尘的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上去。
二楼有两个房间,稍小的是杂物间,稍大的就是原身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张床,和一个旧书桌,和布制的柜子。
桌面上落了一层浅浅的灰,沈星辰看了一眼,按照记忆,从床下角落找出了一个塑料袋裹了几层的巴掌大的东西。
随后便回身又退了出去,走下楼。
也是她高估周玉芬了,对一个马上要被自己“卖”出去的女儿,周玉芬怎么会给她收拾屋子,整理东西?
沈星辰把落灰的塑料袋撕开扔掉,露出内里的红色小铁皮盒子。
这是原身一直保存着的,她童年时唯一的一点温暖。
“这东西你居然还留着?”周玉芬看到,有些迟疑地问。
沈星辰没说话,看着铁皮盒子上生了锈的小锁,微微蹙眉。
钥匙早早就被原身放在学校里,她出发之前忘记带回来了。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的周玉芬讪讪的回了房间。
小镇不大,沈星辰和周玉芬回来的时候被认识的人看到,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周玉芬闻声出来,看着大门,脚下踟蹰,有点不敢过去。
沈星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的中年女人,正是王大娘。
“哎呦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金贵的不愿意结婚的大学生么?”
王大娘语气夸张,面上表情很是得意。她觉得沈星辰是被周玉芬拉回来结婚的。
沈星辰淡淡道:“进来说吧。”
王大娘也不愿意让旁人知道自己家的未来儿媳妇闹着不愿意结婚,便白了沈星辰一眼,昂着脑袋进了小院。
“王,王大姐。”周玉芬表情局促。
王大娘轻哼了一声,虽然同是寡妇,但她一贯瞧不起周玉芬。
她家老头是工伤去世的,厂子赔的钱足够她们娘俩过完一辈子。
但周玉芬的丈夫却是生了病,临死临死还把家里存款全祸害了,只留给孤儿寡母一座小二楼。
“行了,咱们也不多说了,之前的事情看在我儿子的面上,我就不跟你们娘俩计较了。既然回来了,就把结婚的日子定一下,趁着暑假,赶紧办了。”
“还有,那个什么大学的,我看也不教人学好,结了婚就不要去念了,赶紧生个儿子,你也不用出去工作,在家里的小超市看着就挺好。”
王大娘想到自己前几天被人从学校架出去的尴尬,心里就一阵气怒。
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作为沈星辰的未来婆婆,她认为,如果要让自己和儿子以后的日子能过的消停点,儿媳妇还是不要在那个学校念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