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尘苦笑了笑:“我瞧嫂嫂,这通体派头应当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起先我还当嫂嫂你是死士,来此处打探消息。但若是死士,袁家没有理由留你,更不可能就这样好生关押起来。同你交谈了三两句之后,我大概也猜出来了几分嫂嫂你的身份了。必是朝中重臣家的姑娘吧,而且这重臣必得手握重兵,在朝中各处交友广泛。这么一来,嫂嫂的身份也就好猜,满都城符合这身份的姑娘,没有几个了。”皓尘笑吟吟地打量着许南枝,从头看到脚。许南枝好不容易以为这人要说些正经地事了,却听他冷不防的开口:“嫂嫂长的好,家世也好,配我兄长自是绝好。”
这人一口一个嫂嫂,叫的许南枝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的不舒服。
“你父亲却是看错了你,我就说前有留王,文才武略,堪称经世济民之材,后又有江云鹤那样城府深沉之辈,留王府一家子哪个会是等闲之辈。你虽立志做个闲散王爷,好叫家中父兄放心,但到底聪慧,事事看的比谁都透彻。”
许南枝叹了口气:“可你当真以为,你躲在这处,死活不往外跑,便能稳住袁家,又不拖累留王?”
“当然不是。”江皓尘伸了懒腰,砸吧砸吧了嘴:“走一步看一步呗。我家兄长这会儿领了锦衣卫的差事,袁家谋逆最开始也是他着手调查的。”我猜不透兄长此行何意,但我信他行事必然周全。他若要动袁家,必然不会放任袁家在此地盘踞,用不了几日他就能查到这里,到时候我们自然也就得救了。”
江皓尘说的理所当然,许南枝忽然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太高看了江云鹤,不过想一想到底没有说话。毕竟总不好戳穿人家心中的幻想不是。
江皓尘见着许南枝满眼的不相信,倒是不多说,索性自顾自去睡了。
许南枝越想越不对,正这会儿牢房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外头袁自在背着手踱步进来。躺着的江皓尘几乎是一跃而起,跳到了袁自在面前。他一手指着袁自在,一股子义愤填膺:“你……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袁自在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世子殿下,不,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臣下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江皓尘立马将手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袁自在,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要胡说,谁……谁是太子殿下了?你决心谋反,别拉着我们。”
袁自在对着江皓尘深拜一下:“当今天子,得位不正。我袁家誓死维护皇位正统。您父亲合该是天下之主,您可不就是这王朝的太子。”
他看着江皓尘一脸的不情不愿,却也不多说,反倒是浅笑着,手上用力,对着江皓尘的胸口轻轻一指。看着轻轻的一下,可那江皓尘却是被击的连连后退三步,最后跌做回了位子上。
用了巧劲,四两拨千斤。许南枝在一旁看着,虽说是面上不显,但到底是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位袁家小公子同传闻之中不尽相同,传闻里头说,袁家这位小公子身体孱弱,不可习武。然而今日瞧着他这个架势,没个十年的功底只怕是做不到这样,由此可见传闻未必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