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听了这话,哪里赶再耽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叫人掺着,从床上爬了下来。自然也连梳洗打扮也顾不上了,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地被人扶着到了正堂之上。
她吓得两股战战,哪里还说得出一句整话。这来的一路上,她早瞧见了院子里躺着的两具尸首,吓得魂飞魄散。
“公子……公子,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公子何必如此……”她话才说了半截,便见袁自在眼利剑一般扫过来,吓得她立时闭了嘴。身后有两个女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吓得直接昏了过去,另一个索性是疯魔了,瘫倒在地上,大喊大叫。仔细听才听出来,这人鬼吼鬼叫喊的全是饶命。
袁自在被那女使吵的心里烦闷,他抬手,袖中一根银针飞射而出。那银针扫着白氏的眼角飞过去,直直扎在了那女使脖子上。那女使哀嚎一声,浑身瘫软如泥,随即倒在了地上。
白氏随着那一声哀嚎,腿上一软,若不是身后有人扶着,只怕是要跌倒在地上。
白氏伸手将人扶住,随后一声惊呼。袁自在不动声色地背过身,缓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没死,只是叫她昏睡一阵罢了。”
白氏被人掺着,好不容易才直起身:“我们这可是武安君府,公子不报家门,不送拜帖,趁夜潜入,可知晓后果?你就不怕我武安君府日后寻公子报复么?”白氏这会儿随口胡诌着,说着些瞎话,指望能将这人给唬住:“我府上高手林立,公子想动手,还是先掂量掂量的好。”
袁自在冷眼瞧着,随后冷哼一声。“是么?这我倒是没瞧出来。”正这会儿,外头便听骂骂咧咧地一阵,不一会儿便见着两个女使扶着许燕飞走了进来。
许燕飞果不其然是个美人坯子,便是不施粉黛,也美艳非常。袁自在瞧了一眼,又想到了牢房里许南枝那样的明媚,忽然又只觉眼前的女子也不过尔尔罢了。只不过是个庸脂俗粉罢了。
许燕飞是被婆子强拽了起来的,方才袁自在指了个婆子,说是要将许燕飞领过来。婆子虽说心里头害怕许燕飞,不过方才亲眼见了袁自在杀人,心里头亦是害怕极了,没了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将许燕飞从床上拽了出来。
许燕飞这会儿不明就里,骂骂咧咧地过来。
“你……你将她带来做什么?”许燕飞是白氏的心头肉,她哪里忍心将许燕飞暴露在这样的危险之中。这会儿便是再害怕,却也强打起精神,将许燕飞拦在了身后。
许燕飞这一路进来,其实也瞧着了院子里的氛围不大对。进了大堂之后,发现地上躺着的两个女使,再一看自己母亲那一脸的惨白,大抵也猜出来几分。她还算理智,这会儿没跟着白氏犯糊涂,悄悄将身边的女使拉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溜出去,去城防处将大哥寻来,快。”
那女使领了命,原是想趁着乱跑出去的。可袁自在眼尖,一眼便看见了往外头跑的女使。他也不废话,一伸手,有一根银针飞射出,这一次银针亦是扎在了那女使的颈间。
不过片刻的光景,那女使便再动弹不得了。肉眼可见那女使脸上泛起来一阵青灰色,她捂着脖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没多少时候,便口吐白沫瘫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倒地的是许燕飞自小一起长起来的女使,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直接冲出去对着袁自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