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许燕羽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她却没有哭。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外人面前,她是千尊万贵的许家小姐,可在府上,她永远不受重视,永远比不过她那姐姐。
许燕羽想到这处,忽然笑了:“我不拦着你们,你们去吧。我倒是想看看兄长会不会帮你们出这口气。”
许燕羽看着白氏笃信的模样,忽然有些好笑。
前些日子,府上的宴会,白氏做了什么手脚,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看中了宰执家的姑娘,可又不甘心花重金聘娶,又担心人家不应,反倒丢了武安君府的颜面。索性使了个心眼,用了些阴毒法子。
谁曾想人李宰执家哪个是好惹的,不动声色就将这样的圈套化解了。白氏偷鸡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会儿算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那位李裳初李姑娘议亲。
原先许知晏还当是自己的过错,不小心撞见了姑娘更衣。他本也是熟读圣贤书的君子,虽说后来弃文从武,当了武将,但到底是立身正。也愿意负责,本就盘算好了,先将这事按下,随后挑个好些的时辰,风风光光地上人家家中提亲去。
可谁曾想,白氏听说了这桩事,又打听了那位李裳初的身世,是一万个瞧不上。不过是小官家的女儿,家中父亲兄长都在边关,不过寄住在姨母家中。那姨母也不是什么豪门显贵,在白氏眼中,李裳初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在都城里更是同个无根的浮萍一般,哪里值得她上心。
白氏想着自家儿子原该寻个合适的高门贵女,这才横去,想要打发了李裳初。许知晏是什么样的人物,听了白氏那一番说辞,也猜出来几分白氏的所为。
虽说后来迫于压力,白氏不得不认了这桩婚事。但许知晏到底不满白氏所为,自那之后便借口有公务,搬去了城防司,一连三四日没有回家。许燕羽最是知晓他的心思,知道他这回是还在赌气。可白氏和许燕飞全然没有意识道这点。
许燕羽捂着被打肿的脸,摇了摇头,终是不再管他们。“母亲若想去便去吧,只是外头天亮了,人也多了。母亲可千万不要再外头乱说话。疯言疯语地要是叫人听了去。哪怕顾家不来找母亲的麻烦,父亲回来了,也只会报母亲得了疯病,送去庄子上处置了。”
她冷眼瞧了瞧白氏,苦笑着:“母亲在父亲心中,有多少位置,母亲心里明白吧。”
为了前程,许靖川会毫不犹豫的舍了白氏。这一点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许燕羽不多说,直直走了。只将白氏和许燕飞两人晾在那处。白氏看着一瘸一拐走远的身影,只觉着心里一阵恶寒。
这丫头是她瞧着长大的,可这一刻她只觉着无比的陌生。明明是一个平庸至极地姑娘,既不貌美,也不聪慧,怎么今时今日会有这样的魄力和胆识?
她看着远去的许燕羽,心里一寒,不禁疑心自己是不是瞧错了。
“母亲。”许燕飞凑了上来,看着白氏一脸惨淡地神情,竟是哑了声音:“母亲,那我们还去么?”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氏,竟是有一些心惊。
“不去了。”震惊之余,白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终于回过神来,许燕羽说的对,这事儿断然不能闹出去。
那一处,顾梁浅出了许府,便瞧见了自己手下匆匆赶过来。
“大人,出事了。”
那人方才跟着袁自在出了许府,如今匆匆折返来报,瞧那神色必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