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枝不解妇人行径,一时间着急,索性是下了床榻。那妇人见状,竟是跪着爬到了许南枝面前,口中高呼着:“空娜”
她仰着头,一脸惊恐地瞧着许南枝,眉眼之中是说不出的恭敬和畏惧。许南枝想从她地方问出些什么来。可这妇人只是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随后又将几件干净衣物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是在供奉一般端到了许南枝面前。
许南枝摆摆手,她握住那妇人的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那妇人却吓得不行,反倒是对着许南枝连连叩首。
“你别这样,起来,起来说话。”许南枝连喊带比划,那妇人反倒是越发拜的起劲。
这处的动机终于是传了出去,外头房门推开。江云鹤背着手走了进来,不同于先前的黑衣黑袍,此时他换上了同这些人一样的衣物。鲜艳的火红色,衣摆绣着神秘的图纹。外头罩着一整条白色的虎皮。发髻也是松了下来,如缎的黑发散落在身后,配上那一身的红色衣物,更是显出几分妖冶来。他没有纹面,故而瞧着没有那般的吓人了。
许南枝见到来的是江云鹤,竟是喜极而泣,欢呼着扑到江云鹤身边:“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说话间,方才那个妇人亦是匍匐着到了两人身边,亲吻了两人足边的土地,随后又一次匍匐着离去。
“她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她看了看江云鹤那周身的打扮,虽说和早先见到的几个男子穿的差不多,但分明精致不少,足以彰显其尊贵身份。她有些犹豫地将江云鹤从上到下一番打量,最后开口:“你又为何穿成这样。”
江云鹤没有说话,只拧着眉拉过许南枝的手瞧了瞧。果不其然,因着方才剧烈的挣扎,手腕之上的伤口再度崩裂,渗出的鲜血已然将纱布染红。江云鹤有些恼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先回去躺好,接下去三四日老实呆着,不许乱动。”
说罢态度强硬地将许南枝扶回了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子。许南枝不死心,睁着眼还要问。江云鹤却只强硬开口:“你如今身子虚弱,若还想活命便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想问什么我便都告诉你。”
许南枝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来什么:“江皓尘,对,他们杀了江皓尘……”
“没死。”江云鹤从许南枝枕边的匣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子,放在许南枝鼻尖挥了挥。许南枝只觉着周身晕晕乎乎,眼皮越来越沉。连江云鹤的声音也变得那般的虚无和空洞。
“牧之在山洞找到了他,这会儿应当是带着人去了王府,你放心睡吧……”
许南枝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快到了半夜。她警惕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还是先前那个屋子,屋子的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烛光在来回跳跃,昏暗的光极其勉强地照亮整个屋子。江云鹤坐在屋子的一角,此刻正专心擦着自己的刀。察觉许南枝醒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顿觉心安,竟是难得地露出几分笑意来。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安稳,她仿若是许久都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了。前几日的疲惫几乎是一扫而空。她想下床走动,正掀开被子,江云鹤已然先一步走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