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到江云鹤许可,陈阁老跪着也不敢起来。冰天雪地的,一大把年纪叫人跪着也实在是不像话了点。更何况这人这么说也是权倾朝野的阁老。
“这……”许南枝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江云鹤倒是疯。
“公子是皇室宗亲,陈阁老这礼他也受得。”玉沉在一旁开口道:“公子就是这样的性子,面上冷,其实护短的厉害。瞧着是个朗月般地人物,其实一肚子坏水。谁若是招惹了他,不论对错,总归是讨不到好去。不过是叫这陈阁老跪一会儿罢了,算是便宜他了。”
许南枝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玉沉。这会儿江云鹤终于开口了。
“陈阁老,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老臣……老臣今日携家眷来寺中祈福进香,却不料混进来贼人,将我那孙子伤了,这才着下头人在寺中搜查。”
“唔……”江云鹤一点头,又道:“佛门清净地,还是不要闹这么大的动静才好。”
陈阁老连连点头应下,又大着胆子问了句:“不过,那贼人狡猾,别是躲到了殿下的园子里……?”
“没有。”江云鹤几乎是想也没想,便一口否认。陈阁老分明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又迅速赔笑到:“没有便好,殿下也要当心些,莫要叫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陈阁老说完便告辞要走,却又被江云鹤叫住。
“陈阁老,先前你手下的人说,本王杀了你家中七八个护卫。”江云鹤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地上那几个人头。
“误会,都是误会……”陈阁老也不好发难,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这几个奴才不长眼,尽是惊扰到了殿下。是臣下治家无方……”
江云鹤听了这话,倒也不说什么,只点了点地上散落着的四五个人头,沉声道:“将东西收拾干净,佛门净地……”
他轻飘飘地说了句,转身便往着屋里头走。
“瞧瞧,瞧瞧,身份这种东西,虽说是个虚名,不过要紧的时候拿出来,忽悠一下人也是可以的。”玉沉在一旁感叹:“这陈阁老,多了不得的人物,这会儿子不照旧低声下气的?”
说话间,江云鹤已然推门进来。面色不虞地瞪了眼玉沉,玉沉立时敛了先前那副嬉皮笑脸模样,退出了屋子。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许南枝和江云鹤两人。
“你到底,找陈家公子何事?”
“今日……多谢了。”许南枝不愿回答,只道了谢。江云鹤却也不多追问,反倒点了点头:“罢了,你不说,我不问。”
相顾无言,许南枝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在腰间摸索一阵,取出来个物件递到了江云鹤面前。
是先前江云鹤予她的玉佩。如今这桩事情算是了了,这玉佩自是该物归原主。她将那玉佩递到江云鹤跟前:“先前殿下将这东西予我,如今诸事已平,自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