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将点心夺过来:“姑娘,你是不知道今早宋妈妈,过来就要找你,还是我说了半晌的好话,才将人拦了下来。”
她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邀功似的说:“总之,姑娘,下次你可不许再把我一人丢在院子里了。”
“好,我答应你。”她无奈地笑了笑:“先吃吧,吃完收拾收拾,我们去见舅母。我们可就要回将军府了,今日得去同舅父和舅母辞行。”
第二日,顾府外头是浩浩荡荡好大的阵仗。一切都是按着曾氏的意思,几十抬的物件,浩浩荡荡的就先搬去了许府,一路上整个都城的人都瞧着,议论纷纷。
说是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
更不用提许南枝离开时坐着的车驾,车驾之上绣着顾氏一族的族徽。这样的车驾只有顾家家族和长房嫡子可以使用。由此可见顾家对许南枝的重视。按着曾氏的意思,只要不僭越,便样样要最好的。
许南枝不太喜这样的排场,觉着过于当养了一些,怕是顾家会因此引人非议。
但是顾家上下对此却不以为然,曾氏更是放出话去,只说她这姑娘在顾家千娇百宠地养了十年,如今许家出面将人要回去,自然不放心。虽是没别的法子,但好歹要将排场做足了,要让这天下人都看着,她许南枝并不是谁都好欺凌的。
若不是许南枝好说歹说劝了半晌,只怕曾氏还要去长公主府里求长公主的銮驾。
曾氏到底不舍得,生生哭了一个时辰,这才放了许南枝离去。许南枝坐在去往许府的马车之上,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自当年,母亲去世之后,许府早就容不下她了。这些年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回一趟许府。上一次见着自己父亲,那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冷淡的。
“姑娘,别想了。”马车转过一个街口,终于是再瞧不见顾府的影子了。许南枝有些不舍地将车帘子放下。
芸其陪坐在一旁,她看见了许南枝脸上的不舍。便在一旁宽慰:“姑娘,许府离着顾家不过两三条街,一柱香的功夫便能到。日后我们想回去随时都能回去的。”
到底是不一样了。许南枝看了看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些许喜悦的芸其,微微叹了口气。
芸其是个孩子心性,自是不会考虑许多。见着热闹,又想着能去个新的地方生活,自是有几分兴奋期待。她并不能理解许南枝的满面愁云是因何而起,只当她是因着舍不得顾家。
“嗯,对。”许南枝到底不愿叫芸其失望。芸其是从下陪着她长起来的丫头,虽说名义上是她的婢女,但更多时候她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她喜欢芸其的天真和无忧无虑,许多事不叫芸其插手也是因为如此。
她希望芸其永远这般无忧无虑。
“姑娘可是担心,换了个地方生活并不能适应?”芸其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终于自以为了解地开口分析道。“姑娘不必忧虑,夫人早就替姑娘安排妥帖了。带过去的人都是夫人亲自挑选的,一应物件也是姑娘平日用惯的。昨日里下头的人便去许家布置妥帖了,保管和鹿鸣轩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