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照实说。”
“我听旁边跟着来的人说,来的那个是白家的郎君。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像话,口口声声说姑娘同他有婚约,今日头回见面,特意带了见面礼来拜见,算是下定。”
“胡说,什么婚约!”宋妈妈几乎暴跳如雷:“青天白日,空口白牙就要上来污蔑姑娘清誉。就这种人你们还进来禀报,拿着棍子给人打出去了事,何必来污了姑娘的耳朵。”
“打了,我们拦也拦了,劝也劝了,连手都动了。只是那位公子带了十几个小厮过来,各个身上都有功夫。我们几个也没拦得住,院子里的小厮伤了好几个。”
“这……”宋妈妈看了看许南枝,算是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上次那个白夫人口中,娘家侄儿吧。什么东西,先前只听说是个纨绔,却没成想是个这样的混账。”
“芸其,把我的剑拿来。”许南枝皱了皱眉,拿了剑就往外头走。芸其愣了愣,随后也赶忙跟了上去。宋妈妈急的不行,连连叫嚷,可许南枝是打定了主意,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家那位公子,这会儿正在院门外头叫嚷。手底下几个小厮,拿着枪棍,肆无忌惮动了手。
白家公子便大摇大摆进了院子,这阵仗将院子里不少年轻的女使下了一大跳。他一双眼贼溜溜地来回打量,活脱脱一副獐头鼠目的混账模样。正这会儿,许南枝提着剑从里屋阔步出来。
白公子先前便听说过这位许家嫡长女是个天香国色,今日一见,却大出所料,眼前这个分明是个九天仙子下凡尘,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阿沅表妹。”他笑得一脸的猥琐:“小生姓白,小字长安,是你母亲的娘家侄儿。算来你也当唤我一声长安表哥。”
说罢一步上前,动手动脚便要去拉许南枝的手。许南枝颇为嫌恶地瞧了一眼白长安。皱着眉躲开去。
白长安倒也不恼,反倒是极有耐心地赔笑着:“阿沅表妹,今日是我们头一遭见面,我想着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我特意带了些稀罕物件来,供表妹把玩把玩。”说罢一挥手,身后立马有小厮扛着个箱子过来。
“多谢,不要。”许南枝冷眼瞧了瞧,连箱子都没开,便厉声拒绝。
白长安反倒是笑得更加欢喜,一个劲儿地往着许南枝面前凑。许南枝自小见过的男子,大多是清风朗月般地人物,再不济也是个英姿勃发的翩翩少年郎。可眼前这个白长安,虽说二十来岁上下的样子,但举手投足皆是猥琐气质。尤其是那一双眼,不安分地上下打量,叫许南枝心里头格外不自在。再听他那掐着嗓子,一口一个“阿远表妹”,再配上那令人作呕的笑。许南枝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许南枝强忍着恶心退了一步,那白长安还道许南枝是不好意思。于是格外殷勤地将箱子给打开,挨个将里头的东西给取出来介绍。
许南枝不过匆匆瞥了一眼,还当是有什么稀罕物件,其实不过是七八个黄金的首饰。大块大块的黄金,上头的图案也粗糙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