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同知喝多了,你领着他醒醒酒吧。你那个女使呢?叫她去带人来送你们回去。”江云鹤并不同顾梁浅多说,反倒是自顾自将被他丢在地上的大氅捡起来,掸了掸灰又再一次放回了许南枝手上。“天寒地冻的,别冻着了。”
“江云鹤,你是听不懂人话不是?”顾梁浅见状,一拳就对着江云鹤的脸砸过去,用了十成的力气,江云鹤眼角瞬时紫红一片。
牧之在一旁瞧着,自是不能忍,拔剑就要上去同顾梁浅拼命。“牧之!我们走。”
江云鹤多余地一句话不说,看了看许南枝,到底捂着伤处走了。他这么一来倒是叫顾梁浅心里直犯嘀咕。照着往常江云鹤的性子,最是睚眦必报的人,这会儿早就该动手了。
顾梁浅方才是借着三分酒劲,动手前半点没过脑子。这会儿骤然回过神,心里一阵后怕。看了看许南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间有些无措。
“顾梁浅,你看我以后还跟不跟你出门?”许南枝气得不行,也不管他,只自顾自走了,单将顾梁浅一人晾在那处。
江云鹤出了解忧坊,上了回府的马车。玉沉一路上笑得几乎背过气去,便连平日里最是板正,一丝不苟的牧之,也时不时憋着笑,抬眼打量江云鹤眼角的淤青。
终于在玉沉第四次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时候,江云鹤终于开口了。
“你笑够了没有?”江云鹤看着玉沉,一脸的不耐烦:“你再笑一声,便给我下去,跑着回府。”
“别别别。”玉沉连连摆手,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依着公子您的想法,接下去该要如何对付那个顾梁浅?”
“对付他做什么?”江云鹤漫不经心道。
“不对啊?”玉沉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故作惊讶道:“依着你平日里的性子,莫说是打了你,便是给你使个绊子,你也得问他连本带利的要回来。怎么到了顾同知这处……”
玉沉啧啧地叹了两口气:“哎呦,我瞧您这眼角红了一片,怕是没个四五日好不了了。可别是破了相才好。这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
“袁家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江云鹤懒得听玉沉废话。
“差不离了,就这两三日便好动手。”玉沉应了一句,却又不依不饶接着先前的话说到:“你不记恨顾同知,莫不是因为许家姑娘?啧啧啧,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自己瞧瞧,自打遇上了许家姑娘,你行事作风都变了。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他忽然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凑到了江云鹤面前:“要我说这一次的机会其实不错。倒不如接着这个机会将你和许家姑娘的事放到明面上来,正儿八经的上许家,顾家提亲去,索性将这事情定下来。要我说,连老天爷都在撮合你们两。你瞧这多巧啊,回回出门都能见着许家姑娘。这样一来,您同顾同知不就是一家人了?这也算不白白挨了自家小舅子这一拳头。”
“是啊,真巧。”江云鹤沉吟了一声,“给我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