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风匆匆跑出来,一瞧来人是许南枝倒是笑了。他连啐了一口那小二,将人喝退了。
“许……许公子,这小二是我们新招来的,怕是不认识你。来来来,您先同我去雅间坐一坐,公子这会儿还有个客人在,您稍坐一坐。”
许南枝倒是失笑:“他竟也有聊得来的客人?他不是素来傲的厉害,瞧不上的客人一个多余地字也不愿意搭理。”
“是说。”乐风陪着许南枝在雅间坐下,又给吩咐下头给上了许南枝平素爱用的茶点:“那位客人颇为对公子的胃口。这些日子一天得来两回,每次都得跟公子聊上几个时辰。”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外头,又叫人进来问了几句话,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姑娘,您找公子有什么要紧事,要不同我说,我转告公子。这公子的客人什么时候走,那可没个准数。眼瞧着天不早了,您要不先去歇一歇。”
正这会儿,外头有人来禀报,说是叙白公子的客人走了。乐风这才一笑:“姑娘来的赶巧,公子的客人走了。我去请公子过来。”
许南枝挥手制住了他:“不必,我自己去寻他,你且忙吧。”
她出了屋子,倚在过道上往着楼下一瞧。这一瞧不打紧,倒是叫她有几分惊讶。下头一个往外走的那人,分明是喝了些酒,都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他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配上身上叮呤咣啷带了个满身的饰物,实在是让许南枝觉得眼熟。那人转身,往上头一瞧,不是玉沉又是谁。
什么时候叙白和玉沉勾搭到了一块儿去了,许南枝心里直犯嘀咕。但她也没多想,转身去了叙白的屋子。
屋门一开,铺面而来一股酒气。叙白倚在桌旁,醉的不行。屋子里一地的凌乱,全是散在地上的诗文,几乎是要没有下脚的地方来。
“怎么醉成了这样。”许南枝皱着眉走到了叙白近处,给他到了满满一杯浓茶,掐着他的鼻子就往他嘴里头灌。
整整灌了两杯,叙白才呛着悠悠转醒。他揉着疼的欲裂的脑袋,眯着眼瞧了瞧眼前的许南枝。这才懒洋洋地叹气道:“你怎么来了?”
“太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谁曾想当初谪仙般地叙白公子,如今竟是落凡尘了?”许南枝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醉醺醺的叙白:“我可记着你先前谁都瞧不上呢?”
“人生得一知己,落凡尘便落凡尘吧,总在天上呆着你也不闲无趣。”叙白换了个姿势,继续假寐。“说说吧,你今日来找我,又是要求我办什么事?”
“这个先不急。”许南枝饶有兴趣地看着叙白:“不过,你口中的那个知己,不会是睿王身边那个叫玉沉的门客吧?”
“你识得他?”叙白闻言,幽幽睁眼,有些懒懒地直起身:“才思敏捷,文采斐然。胸有城府,心济天下。当真一个妙人。”
叙白的眼中分明又几分钦佩和几分引之为傲的意思。不知为何,许南枝的脑海之中竟是浮现出玉沉的模样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这位玉沉总是给人一种不怎么正经地感觉。才思敏捷或然是真,胸有城府倒是实在没看出来。
“他背后之人,可是睿王江云鹤。旁的我不多说,你自己小心,别叫人拿去做筏子了。”
“与其操心我,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叙白这会儿子酒算是醒了大半。终于是强打了几分精神,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听说你回了许府,日子过的并不怎么舒畅。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说许家夫人是个不容人的,许家的嫡女不堪其扰,常年住在舅父家。这些日子方才接了回去,不过两三日光景,这位许家嫡长女已然被欺负的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