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白氏过来,白长安更是来了劲:“哎呦,姑母,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这天子脚下,皇城根里,竟然出了这样的匪人……”
白长安话音未落,这会儿的光景外头小厮匆匆来报,说是从太医院将太医给请了来。白氏也不敢耽误,只得安抚两句,叫人先将白长安送去医治。
将白长安送进里屋之后,白氏看着这一院子的起飞狗跳,气恼不以。她点了点平日里跟在白长安身边的那几个小厮:“都给我跪下!挨个说,你家公子出门到底是遇上了什么?”
几个小厮心惊胆战,跪倒一地,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先开口。白氏见着这情况又道:“说不说?若是不说,便按着家法处置。护主不力,杖责两百,发卖出去。”
且不说杖责两百之后,还能不能留个全须全尾的囫囵个儿。这城中的大户人家也就这么几家,若是被赶出去发卖了,这日后的日子只怕是难了。一般犯了错被发卖出去的奴仆,多是被送去了京郊矿场做苦力,这之后的日子便是苦不堪言。
这些小厮也害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瞧着机灵的,一咬牙,一跺脚开口道。
“回禀大娘子,我们其实也不晓得伤了公子的是谁。今日里公子从丽春院里头出来,走了没两步便被个全身黑衣,八尺来高的壮汉给拦住了。那人二话不说便对着公子动手,我们几个上去拦。却没成想那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便全都被撂倒了。眼瞧着那人将公子提溜了去,批头盖脸一顿打。”
“废物。”白氏恶狠狠骂了一句。随后又略略平复了些许情绪:“可报官了?”
那小厮吓得满脸惨白,无半点血色。咬着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那人走到时候,将公子踩在地上。拿着长剑对着公子的手就是狠狠一下。临走时发了狠话,说是要公子管牢自己的手,不该碰的东西不许再碰。若下次再犯,这剑捅到就是公子的脑袋。”
白氏眉头一皱:“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样的事情?竟是也不报官?”她四下看了看,随手指了一个道:“你去,上那京兆尹报官去。拿着武安君府的名帖去,要京兆尹的官员彻查这桩事。”
“大娘子不可啊。”那个小厮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母亲糊涂啊。”许燕飞听了这许久,算是反应了过来,似笑非笑道:“我看那家伙,纯属是活该。也算是这个小厮有些脑子,知道不去报官,不然我武安君府的面子都要叫那家伙给丢干净了。”
“飞儿,不可胡说,那是你的表兄,怎么能这么说他?”白氏心急如焚,偏生许燕飞还在那边不紧不慢。
“本来就是。”许燕飞嘟囔着道:“这不是摆明了,这家伙上外头指不定动了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我就是说,这人私德不检,整日正事不干游手好闲,迟早给我们惹麻烦。这次怎么就没弄死他,省得丢人现眼,光给我们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