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舅母。”许南枝一边叫嚷着,一边快步跑到了前厅。还不等曾氏反应过来,已经一头扎进来曾氏的怀中。
曾氏看着许南枝来,亦是心中百感交集。她看着许南枝,心中又是喜悦又是心疼。
“好好好。”眼前着许南枝就要哭出来,她忙忙拿帕子替她拭着眼角的泪珠:“不哭,不哭。好好的妆再给哭花了。”
她拉着许南枝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地瞧了两圈,随后对着后头含笑站着的宋妈妈点了点头,夸赞道:“宋妈妈的眼光素来是好的。这么一打扮真真是好看……”
“舅母,你可别取笑我了。”许南枝捧着那垂垂欲坠的脑袋,苦不堪言,一头的发簪几乎是要将她的脖子给压断了。一旁的顾梁浅,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他见许南枝那狼狈模样,本是想要出言嘲笑两句,却被曾氏的眼刀一扫,生生憋了回去。
“快快快,舅母,帮我取点下来。这么多的东西往头上一带,脖子都要折了。”许南枝上手就要拆法定的珠钗,曾氏忙忙将她拦住。
“拆这个做什么?多好看。你去瞧瞧都城里的女儿家,每每出席要紧的宴会,谁不是这样的打扮。先前因着你年岁小,我想着打扮素净一些也无妨。如今你也大了,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就是该这样打扮。”她一面说,一面又理了理许南枝的发髻:“如今这还算好的。日后若是你成了婚,入宫谢恩的时候必然是要穿全套的朝服,带御赐的凤冠。这可要沉许多呢。现在先适应起来不是正好。”
许南枝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拗不过曾氏,只好认命。
正这会儿子,外头有女使进来通传,说外头席面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入席了。曾氏牵过许南枝的手,慢条斯理地往外头走。
这日是个不错的日子,天朗日清,日光明媚。晨起时下过一场大雪,这会儿满地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在日头底下莹莹地发着光,格外耀眼。这会儿没有风,也并不算冷。
白氏为了这一场宴席,费劲心思准备了许久。这会儿子府里头歌舞声乐,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戏班子是定好的,城里最好的。宴席也是寻到城中最好的酒楼,早早就定了下来。
武安君在都城之中还算是有些名声,世家大族得了武安君府的帖子,倒也不好驳他们都面子,大多带着礼来了这场宴席。白氏领着精心打扮的许燕飞站在府门之外亲迎,许燕飞今日上了心,言行举止都端庄极了,一副高门贵女的做派。
许燕飞本就长得一副好颜色,再加上举止端庄规矩,众人对她都赞不绝口。白氏见着这样,亦是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