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是方才回京的李宰执家的嫡次孙女。那位李家姑娘,自小便身子不好,养在了老家,这些日子才刚刚回都城。那位李家姑娘方才回都城,故而我也不晓得她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我一早留了心眼,同那位李家姑娘的贴身女使打好了交道。宴会开始之后,我便问那位女使李家姑娘是哪一个,我分明瞧着那女使指了指这位李家姑娘。可说来也怪,明明是李宰执家的李姑娘,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位李姑娘。”那婆子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倒豆子般说了出来。这会儿跪在地上,对着许南枝连连叩头:“姑娘,姑娘我知道的可都交代了,姑娘救我……”
“这会儿你明白了?”江云鹤问道。
“大抵明白了。”许南枝略略思忖了一番,算是想明白了。这摆明了是白氏下的局,只等着李宰执家的姑娘往里头钻。李宰执治家最严,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位李姑娘便只有一条路能选,便是嫁进武安君府。如此一来,白氏不费吹灰之力便替许知晏谋求了一份定好的亲事。再则,因为这一场,日后李家若是想要此事不传扬出去,少不得处处受武安君府掣肘。
白氏这一步棋,实在阴险的很,也算是机关算尽。可她这机关算尽,偏偏忘了一桩。李宰执在朝中宦海沉浮数十年,历经三朝,却仍旧稳坐高位,可见其手段并不简单。
这样的人家,府里上到主子,下到仆役,又岂会是省油的灯。后宅院里头的勾心斗角,他们见的多了,更何况是白氏这跳梁小丑一般的行径。在他们眼中,白氏所为什么都算不上。这白氏千算万算,偏偏棋差一着,反倒是落了人家的套里头。
“这李家姑娘同我府里那位斗法,何必将裳初姐姐拖下水。只可怜我那裳初姐姐,平白蒙受这一场变故。”
“你当这后宅院中都跟顾府里一样不成?勾心斗角的事情从来不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凡是手上没沾血,便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许南枝眉头一拧,冷哼一声,心中思绪万千。江云鹤在一旁瞧着着急,忍不住开口道:“接下去怎么做,你可明白了?”
许南枝没有说话。
“接下去,这婆子你如何处置?”江云鹤又问道
“自是留不得了,回头找人来,发卖了罢。”许南枝皱着眉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几乎六神无主的婆子,摇了摇头。
江云鹤亦是叹气摇头,这样的动静反倒引的许南枝侧目而视。
江云鹤倒也不等她回过神来:“你家里想是要有新嫂子了,不过依着你继母的心性,你那朋友若是想要进武安君府,只怕不那么容易。便就是进了,往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就这样的糟乱地方,我巴不得她不来。”许南枝嘀咕一句。
江云鹤看着许南枝那副嘟囔着嘴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这才又压低了声音,走到她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