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浅喘了口气,这才放心了些。但还是态度强硬道:“纵然是如此,也不行。你偷着往外头跑,这事要是叫母亲知道了,只怕得急死。你也别闹了,赶快回家去。”
“顾梁浅!”许南枝一插腰,气鼓鼓地对着顾梁浅道:“我都多大了,你大小便喜欢管着我,如今怎么还喜欢管着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你有那功夫倒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我可是听说前两日,舅父发了好大的火,说你读书不上进,终日只晓得在院子里花天酒地,没个体统,说是要把你院子里那些个姑娘全打发了出去。我倒是想看看,若是我再去同舅父说一声,你在外头还养了好些个,我想瞧瞧你这腿还能不能在。”
顾梁浅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无奈看着许南枝道:“一码归一码,这是一回事儿么?”
“如何不是?”许南枝一口咬定:“今日你只当没见过我,我向你担保,我同那袁家没有半点干系。”
“同袁家没有干系,那同那江云鹤呢?”顾梁浅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总觉着你们两日日勾搭在一处,像是关系不错。”
许南枝面上一紧,却又厉声反驳:“说的什么有的没的,我同那江云鹤话也未曾说过两句,怎么就关系不错了?”
顾梁浅自诩了解许南枝,自是不信她说的话,一脸怀疑地瞧着她。许南枝是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得了,也不叫你费心,索性叫你下头的人把我抓去诏狱,先关上两日算了。”
她那说话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甚至于带上了几分薄怒。不远处的岗哨听到了这处有动静,急急过来查探,远远看见顾梁浅站在这处,一时间不敢上前,只朗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异样”
顾梁浅眉头紧皱,一面又担心把人引来过来。匆匆捂住许南枝的嘴,喝退了过来查看的岗哨。这才压低了声音,极其不耐烦地对着许南枝道:“走走走,快些走。真是服了你了,母亲说的半点不错,你这性子就是被我们娇养坏了的。我可警告你,一会儿若是被外头岗哨抓了,我可不去诏狱捞你……”
顾梁浅还在那处啰嗦,许南枝却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再度隐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离着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这街上都是人,许南枝也不好瞎逛,索性熟门熟路进了良云阁。这会儿都城之中戒严,秦楼楚馆自然也是没有了生意。良云阁今日索性是都没有开张。许南枝绕进后院,熟门熟路推开后门,正好撞着领着人巡夜的乐风。
“哟呵,公子真是神了。”乐风看着潜进来的许南枝,乐了:“我方还说这么晚了,想来姑娘是不会来了。没想到,竟还是叫公子给猜着了。”
“你怎么在这处巡夜?”许南枝瞧了瞧乐风领着的一队人,其中有几个甚至于是良云阁之中的小倌。
乐风一耸肩:“这不是外头乱的很,这两日怕也是没有客人来了。公子又担心到时候那些个贼寇若是混迹进来,反倒是给园子里惹来杀身之祸。几番斟酌之后,还是从我们这些人里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让我们跟着一道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