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程函颤抖着望着周游。“为什么要来扰乱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周游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程函的眼睛。

“你被困在自己记忆的幻境中了，需要我唤醒你吗？”

“他在骗你呀，我们在一起很好。”程璐缓声说道。

“他在骗你，我们在一起很幸福。”程吏大声喊道。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在程函身后，在阴暗的光影里，伸出双手，像是在邀请着程函。

“程函，你父亲已经死了，他在和异类的战斗中死了，你的妹妹被恶魔岩蛛杀了。而你现在就被困在一个叫‘蜃’的异类制作的幻境中。”

“别傻了，程函。”周游缓声继续说道。“再完美的幻境也都是假的，你说过，让我在异类的国度中给你立一个墓碑，让黑塔不能忘记你的名字，你都忘了吗？”

周游的声调越来越高，而程璐的表情也渐渐从迷茫变为清醒，她动了动嘴唇。

“周游，是你？獠牙他们呢？”

“竟然成功了？”种衡脸上是迷茫的神色，他轻声在周游耳边说着。“我没想到你真的能唤醒她，看来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几乎和她最亲密的人是同级的。”

随着程璐的话音落下，她身后的程函与父亲两人，面目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们全部变成了纳克的样子，他们右手高高抬起，旋转着风刃。

“这两个是纳克的分身，杀了它们！”周游提醒着程函。

“好！”程函眯起眼睛，单手向着地面拍去，随着地面碎裂的声音，一条粗大的血色荆棘钻了出来。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那些荆棘掀翻了屋顶，把黑色房子完全撑开，可能是因为程函心境的变化，天空上那些乌云完全散开，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来。

两个纳克分身制造的风刃迎面飞来，它们锋锐无比，切开的沿路的一切屏障，程函握住血色荆棘的尾部，像鞭子一样把它们甩出去。

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声响，血色荆棘上的獠牙把那些风刃撕扯成粉碎。

周游张开手，一根白色的骨矛握在手中，他要和程函一起干掉那两个分身。

“不用去了。”种衡突然叫住了周游。“那两个纳克的分身大概有C级见习的实力，以程函的实力完全可以解决，而且，她杀死那些分身后，吞噬的念力也会进入到你体内。”

“什么意思？”周游不解的反问着对方。

“在跟你解释之前，我要让你看看真实的世界。”种衡没有回答，直接一根手指点上了周游的额头。

一种清凉的感觉从周游额头散开，直接把周游从记忆幻境中挣脱了出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游站在了荒原上。

这里在下着雪，鹅毛大雪。

周游自己静止在原地，做出骨矛投掷的动作，而纳克站在他对面，同样是静止的神态。

在周游脚边，獠牙他们昏倒在各处。

周游没法转动身体，他只能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他好像身处在一处战场，到处都是厮杀和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