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笑呵呵地没在意古沁芳的白眼,他对待自己人一直是很宽容的,在三清宫之中,最有威严的不是他,而是戒律堂的清玄。而他虽然也极具威望,可是更多的时候,是作为决策的制定者,也就是经常说的甩手掌柜。
李锦儿因为担心着自己的族人,所以一直揪着心,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秦观他们对于甲一等四人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骆南也说了:“甲一他们跟了我两百年,什么样的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灵隐楼的那些人有什么伎俩都在我们的盘算之中,要不是因为我对脑子里的禁制十分厌恶,说不定他们跟着我还能爬到更高的位置去。”
他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甲一等四人虽然修为不显眼,但是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完成了不少的任务,在灵隐楼里也是交友广泛的人,对灵隐楼北坛的大多数修士都算得上是心中有数,所以他不担心鲲鱼族一行人遇到灵隐楼的人被诡异的手段埋伏。
但是李锦儿毕竟是心中不安,所以对于骆南的话倒是不敢不信,却又不敢过于相信,矛盾的样子让秦观都觉得有些无奈。
秦观劝说道:“于夫人,就算你这样紧张,于老族长那里你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放松心态,调整好状态,以应对万一到来的灵隐楼的人呢。”
李锦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想来也是觉得自己失态的样子有些不好看,连忙走回了船舱,调整心态去了。
秦观一行人乘坐的工具是他的木雕船,虽然速度上比荡海梭和跨海梭都要慢一些,但是也比他们本身飞行的速度快上不少,短短的半天,就已经走了三千里了,但鲲鱼一族的踪影还是没有看到,也就无从说联系到于古了。
驾驭木雕船的事情交给了舒通,他这些日子一直跟着骆南在匆忙的旅程当中,秦观还想让骆南和舒通都好好歇歇,但是这俩人不同意,秦观也就作罢,让他们一同跟着了。
本来于魏还想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来,但是秦观觉得宫中没有人看着也不行,再说了,于齐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身边还得有人照应着,光是靠于柔一个人,秦观觉得不合适,所以只能让于魏失望了。
大约又过了两天,木雕船跨过了大片的海域,船舱里的李锦儿终于联系到了于古,她连忙来到甲板上,高速了秦观。
秦观问道:“于夫人,不知道于老族长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困难?”
李锦儿摇了摇头:“困难倒是没有,只是前些日子,他们遇到了灵隐楼的虫魔,族人损失了十几名,哎。”
“虫魔?”骆南的脸色忽变,急忙问道。
秦观奇怪道:“虫魔是什么?难道是本体为虫子的妖修?也是灵隐楼的人吗?”
骆南长出了一口气:“这倒不是。这人名为虫魔,是因为他极其擅长御使虫子,一身控虫的本领诡异非常,寻常的修士遇到了他,肯定是要吃亏的。咱们北海修行界毕竟是海外,练习控虫的人极少,而像虫魔这样控虫到出神入化的水平更是稀少了。而且他这个人生性残忍,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了,落在他手上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痛痛快快死去的,都是被他折磨到精神崩溃后,才被他杀死的。”
秦观脸色古怪:“这人还真是像个大变、态。”这让秦观想起来以前自己看过的不少电影,往往这种心理扭曲的人,都是有着什么悲惨的童年,或者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不过骆南否定了他的想法:“宫主的这个判断过于主观了,这人其实是灵隐楼高层的子嗣,从小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什么样的不幸都没有遭遇过,倒是幸福的很。从他还没有开始修行的时候,就已经是如此残忍的性子了,北坛之中总有这样那样关于他残忍虐待侍从和仆人的消息。”秦观摸了摸下巴,这人居然还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关于虫魔的事情,骆南知道的不多,不过对于虫魔的控虫本领,他却不得不表示赞叹,毕竟都是靠虫魔自己琢磨出来的,虫魔的长辈对于他的本领给的帮助不多。
秦观最后总结道:“看来,这人的修行本事,和聪明挂钩,但是越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误入歧途,咱们三清宫以后可要小心了,招收的弟子一定要保证他们不会如此,否则咱们的本事都教给人家了,却给修行界留下个大祸患可不行。”
李锦儿又说到:“宫主,我公公说了,他们现在已经在咱们前方一千里的地方,周围并没有任何灵隐楼的人存在。可是他们当日把虫魔驱赶以后,并没有对虫魔和他的手下造成太大的损伤,族长觉得虫魔肯定会卷土重来,所以请求宫主尽快赶过去会和。”
秦观点了点头,给舒通传音,让他加快木雕船的速度,他们这一行人估计在日落之前,就能够赶到鲲鱼一族那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太阳刚刚落下,秦观等人就看到了大批的鲲鱼族浮出了水面,前面领头的正是甲一等四人还有于古。
甲一四人面露激动的神色,朝着秦观等人拱手行礼道:“宫主,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