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散修,其实心里面都跟这名修士差不多,其中不乏有人动了想加入三清宫的想法,但是既担心自己这点微末的修为人家看不上,又不甘心自己的自由受到束缚。毕竟宗门弟子,最需要的就是要以宗门为先,而且看三清宫这般气派的宗门,门下弟子精气神十足,平时必定是严加管教,自己逍遥惯了,还会受得了人家的束缚吗?
加入宗门可不比散修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自己说了算,就算是遇到了别人的欺压,自己受不了的时候还能跑。但是宗门中人要是跑了,那就是叛逃,是要受到宗门的追缉的,轻则修为全废,重则身死道消,哪个都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三清宫的弟子们看着面前的两千多人心思浮动,自然是知道这些人在想着些什么的,而且门中的众多金丹长老,刚才就给他们传音说过了,不用隐瞒三清宫的戒律,如果有人问的话,尽可严明,估计就是给这些散修泼一盆冷水,浇灭他们的侥幸之心。三清宫的这群弟子们可是知道,三清宫的教徒方式,跟别的门派都不一样,不需要什么师徒传承,一视同仁的态度是其他宗门做不到的。但是三清宫的戒律又要比其他的宗门大很多,也细致很多,甚至算得上是把生活和修炼等都制定到位了,基本上就没有漏洞,而且责罚得也很重。估计这群散修都会望而生畏吧。
但是一个宗门,最重要得就是人才了,这些散修虽然大多数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但是看他们在江湖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还能逍遥自在,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君不见,北海腹地百万修士,只有这么点儿人能够有幸见到灵山镇的宝光冲天,而且还不畏危险地直接来到这里吗?光是这点无畏的精神,就足以超过平庸的大多数人了。所以像是骆南、田风、清玄等金丹期的长老,对于面前的这些散修都抱有不少的想法,就算是其中只能留下几十人,也算是留下不少的修行种子了。
闵辉从秦观带着几名元婴修士去了偏殿之前,就一直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怔怔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令一旁的府春秋和宋廉十分疑惑。
宋廉给府春秋续了杯茶,小声地问道:“府长老,闵长老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还迷迷瞪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府春秋抚了抚胡须,笑了笑:“你啊,没看他的双手一直在掐指算着什么嘛。估计是正在心中盘算这次会拿下多少的订单呢。这个人啊,简直是掉进了灵石洞里,你可别跟他学。”府春秋这是在调笑闵辉,倒不是在挖苦他。
宋廉笑了笑:“府长老,我看闵长老这是有什么想法了。他早就把与人售卖特产的事情交给我了,他才不会管这点小事了。”
府春秋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可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你这一脸快来问我的表情,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宋廉的岁数连府春秋的零头都赶不上,按照俗世的礼节,喊人家祖爷爷都是喊小了,连忙给府春秋传音道:“府长老,前些日子宫主给闵长老提了一嘴,说是咱们灵山镇还有不少的地方空缺着,原本能够容纳十万人的地方,仙子就区区五千人,实在是冷清,所以想要在灵山镇开辟一间墟市。墟市与坊市可不同,坊市是商会开的,纯粹是提供平台,而墟市则不同了,是宗门成立的,即使给商会提供平台,也是容纳散修们来居住,说是仙城都不过分。不过宫主他觉得直接称呼为仙城实在是夸大了,不如退而求其次,就叫墟市得了。”
府春秋点了点头,问出了心中所想:“既然有墟市,那咱们三清宫中的门人也可以在这墟市之中开辟自己的店铺啊?”
宋廉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宫主他只是提了一嘴,让闵长老自己去想想,没有给出太多的意见,连个框架都没给,一切都要靠闵长老一个人去想。自然,弟子也不知道闵长老现在都想出来些什么了。”他虽然跟着闵辉在管理府库,而且府库之中现在除了他们两个管理者,还有不少的筑基和练气期的弟子负责搬运和清里,闵辉又不会什么事情都跟他说,所以他也不知道闵辉现在都已经想到哪里了。
其实闵辉现在的心中,大概的框架是搭建起来的,但是其中的内容还有极大部分是空缺的。倒不是说他的谋划水平不行,毕竟原本在荡海城,基本上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他来兴起管理的,所以不可能对于建造墟市没有任何想法。只不过墟市毕竟不比荡海城的普通坊市,规模就得比荡海城的那种坊市要大出不少,而且不仅仅是提供交易的平台,还得有具体的不少的规划,比坊市要难上不少,所以他在几日之内,还真就没办法平白就能够给想明白了。
不过他现在有了一点眉目,就是想要把灵山镇扩大,争取能够成为方圆十万里之内最大的一块儿岛屿,甚至说是小型的大陆都行。再接驳上半空之中的方寸山,把一些灵气输送到灵山镇墟市,人为创造一个占地庞大的高阶灵地出来。如此一来,不仅仅是商家愿意来此地交易,顺便蹭蹭灵地的灵气,提高自身的修为,就其余的中小门派,也愿意派驻人来此处,既为了门下弟子谋取点儿福利,也能够与人互通有无。更不必说那些散修了,有这样的好事,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灵地可都是人家宗门弟子才能够享受的福利,如果散修都有这样的机会享受到,那还至于去加入什么宗门,被人家束缚吗?
不过,这事情说起来容易,还得看秦观的意思。毕竟方寸山的灵气虽然浓郁得好似人间仙境,但是每日产生得量也都是有数得,而且还得凝结灵石出来。如果为了一个墟市,让自家宗门的根基都受到损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灵脉之于灵地,就是命脉之于人。人失了命脉会死,灵地失了灵脉也会死啊!”闵辉悄然叹了口气,还真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