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笑了笑,说道:“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修为,我早就应该猜到了。方圆万里之内,已经找不出比道友更天资过人的年轻修士了。”说罢,还感叹了一下,“本来我已经把道友的天资想象得够高的了,但是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啊。”
秦观赶紧谦虚地表示:“宁师过誉了,我无非就是沾了前人的恩泽,算不上什么天资过人,不然也不会困在金丹多年,无法寸进了。”
宁师的感慨一噎,心说:“你的岁数连我的零头都没有呢,就算是困在金丹圆满一百年,跟其他人比,也不过就是正常水平罢了。更不用提,你才困在金丹圆满区区几年罢了,实在是。。。。。。”
苦笑了一声:“秦宫主还真是。。。。。。也罢,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老朽的运道来了,居然闲来无事在路边摆摊都能遇到贵人。”
秦观说道:“宁师自谦了,小子无状,今日本该是晚辈的运道,居然碰巧遇到了宁师。”
两个人吹捧了一会儿,就连郝志诚都快听不下去了,才算是停了下来。
秦观说道:“宁师,不瞒您说,我请您来此处闲谈,其实也是好奇,为何您不为我卜算?”
他这话已经憋在心里一路了,但是一直没有问出来,反正现在周围没有外人,加上郝志诚也不过是区区三人罢了,不会担心被别人听去,所以才问了出来。
宁师摇了摇头:“秦宫主,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这卜算之道,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秦观思考了片刻,试探着说道:“宁师,晚辈的见识不多,说得不对还请宁师见谅。我观宁师的卜算手法,像是以字观人,又有揣测运势,应该是于万千种选择之中,挑出最符合发展规律的一种吧?”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是宁师听明白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卜算一道,虽然看起来神奇,其实就是一种不断选择的测算方法罢了。往细微来说,就是于此人的身上找出影响他的各种因素,再结合天机,来测算出此人的时运前程。至于卜算之人的吉凶,都不是一定的,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当然了,卜算出来的结果,不光是跟施法之人的修为有关,也跟很多的因素有关,所以老朽最多也就是卜算出三五年的运道罢了,再多的,我的修为不足,其中掺杂的因素也太多,实在是难以辨别。”
秦观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不过还是问道:“可是宁师,那为何您说我的运道难以看清?难道是因为我的修为到了金丹圆满吗?”
宁师皱着眉:“此事说来也是蹊跷,本来我观秦宫主顶上紫气浩渺,必然是修为有成之人,但是按理来说,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无法让我一点东西都算不到。可我甫一测算秦宫主的运道,就发现茫然一片,半点灵机也无,像是天道蒙蔽了秦宫主的未来一样。我还有些不死心,所以就想结合秦宫主的前尘往事来测算未来,可是依旧是什么都算不到。如此一来,我才苦笑说道,算不来秦宫主的任何事情。这不是老朽的自谦之词,而是确实没有能力做到。”
秦观理解宁师的无奈,他的前尘不在此方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当然无法测算出来。至于秦观的前程,这就有些玄乎了,估计是牵扯到了天道,所以才会被蒙蔽,无法测算。
心中了然,秦观这才说道:“宁师,此事还请前辈代为保密,晚辈虽然不惧风言风语,但是毕竟忝为三清宫的宫主,不好为三清宫蒙上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
宁师笑道:“秦宫主不必担心,老朽这点操守还是有的,别看我今日在路边摆摊说了那么多,其实重要的事情都已经传音说给了他们,并不会对所有人都言明。而且今日既然秦宫主没有暴露出身份,那我怎么也不可能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秦宫主大可放心。”
秦观放下心来,又说道:“宁师,您这手卜算的技艺倒是神奇,可有师承?”
宁师叹了口气:“这是自然,老朽虽然自忖天资还算是看得过去,但也不是什么得天独厚的天纵奇才,自然是有师承的。老朽这卜算之道,是千年前,自恩师处得授,修习了千年,才有如今的水平。哎,一晃千年,往事如烟啊!”说罢,半晌无语。
秦观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师,您都已经修行了千年,为何还在金丹后期呢?金丹修士的寿命虽然理论来说可达千年,但是那都是些没有任何损伤之人才能达到的,而且千年大限,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够摆脱,宁师您又是如何能够突破的呢?”
而后他又惊觉自己这是在打探人家的隐私,又补充道:“宁师,如果是您的隐秘,您就不必说了,小子这只是好奇罢了,没有想要探听您秘密的意思,还请宁师不要怪罪。”
宁师摆了摆手:“欸,秦宫主不必担心,这事情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北海之人都知道,我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于北海之中自由自在地修行,趋利避祸的本事,如果我宁某人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自然是能够得延千年。而且我吞服了不少寻觅到的延寿灵草,如今寿命还有三五百年好活呢。”
郝志诚在一旁咋舌,心说:“这老者看起来鹤发童颜,与自己没有修行之前的长相相似,都是白发苍苍,居然都有千岁了,还真是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