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明镜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李逸仙和秦观一前一后从木楼的暗门里走了出来。兴许是两个人的面色古怪,让清玄都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这两位掌门早就知道这个方明镜是有问题的吗,不然怎么会从木楼里走出来。
方明镜哆嗦地说道:“掌,掌门师兄,我,我。。。。。。”他的话已经说不完整,但是面色却越来越癫狂。终于,他猛地一咬牙,说道:“李逸仙,别以为你逮到了我就算完事儿了。我可是修为比你还要高,当初要不是我为了潜伏在水月洞天不被发现,不想过于高调,不然这个掌门之位怎么可能落在你的手上!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李逸仙摇了摇头,叹气道:“哎,方师兄,你我师兄弟已经数百年,难道你还是没有把水月洞天当作自己的家吗?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名惨死的弟子,可也是你的晚辈啊!你如何下得去手!”
方明镜面色一紧,而后装作无所谓地说道:“哼,那是他咎由自取!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个人罢了,谁知他上赶着来我洞府找我,说是要和我请教修行的问题。嘿嘿,放着自己的师父不去问,反倒是问我一个同门的师叔,所以怪不得别人了。”
李逸仙却说道:“师兄,你明明知道,那孩子从小就仰慕你,在你任职刑堂两百余年之中,那孩子就一直是以你为榜样,就算是当初你觉得那孩子不适合加入刑堂,故而把他推给了王师兄作弟子,但是他一直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师父还要重要,你怎么就能狠心下此毒手!”
方明镜眼眶微红,却强自说道:“这怨不得我!怨不得我!我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已经在这里几百年了,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了!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师弟,你就让我把祖师留下来的宝藏带走吧!就当成全师兄这么多年在水月洞天的苦劳如何?”
李逸仙还是摇头:“师兄,你怎么这么糊涂!祖师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你抬头看看眼前的这座木楼,就是祖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不信你自己去木楼里看!要是能发现任何好东西,都凭你带走,我绝对不阻拦!”
清玄刚要在一旁出声阻拦,但是被秦观一个眼神阻止了,示意他不要多事,人家门派里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清玄只好摇了摇头,扭过头不去看方明镜。
方明镜现在有些心智失常,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了,喜出望外地说道:“师弟,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我这就去里面找找!”说罢就扭头上了楼,完全不顾及李逸仙、秦观和清玄三人还在场。
李逸仙有些惭愧地对秦观拱手说道:“哎,让秦宫主看笑话了,师门不幸啊!”
秦观连忙摆手:“李掌门可不要这么说,我本来就已经有些尴尬了,你这样一说更让我不自在了。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李掌门不必介怀。我看此人已经在贵门派潜伏了不知道多久,如此压力之下,难怪会像现在一样心智失常,一点金丹修士的风范也无。”
李逸仙叹了口气:“我这师兄也是当初跟我同一时间入门的弟子,要不是师兄他为人方正不阿,我也不会把刑堂交给他。谁知道,他居然是灵隐楼潜伏在我水月洞天的暗谍呢!真是识人不明啊!”
清玄这时候忍不住说话了:“李掌门,难道这位方长老一直都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吗?你们可是一起生活了数百年的同门师兄弟,而且水月洞天就是这么一点儿地方,除了闭关,难道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怎么可能会让他隐藏这么久!实在是有些不合理啊!”
李逸仙解释道:“清玄道友有所不知,我水月洞天虽然看起来一派和谐,但是其中隐藏的矛盾却是极大。就像我和南师弟,身为上一任掌门的亲传弟子,只有我们二人才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其余人就算是到了金丹期的修为,也只能就任长老一职。甚至有的同门师兄弟迟迟无法晋升金丹,也是因为他们的师父并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可以给他们修行。要不是我就任掌门以来,一直在推行改革措施,不然我水月洞天的金丹修士数量,怎么也不会到如今这个规模。”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哎,所以啊,我水月洞天之中的金丹修士划分成了三个阵营,一方就是以我为首的掌门嫡系,一方是其余旁系长老组成,至于最后一方,也是人数最多的,则是方明镜师兄所在的中立阵营了。三方之间互相倾轧,维持着一点脆弱的平衡。也怪我自己修为不够,无法做到像我师父那样冠绝整个水月洞天,能够做到把整个门派都凝成一股力量。哎,实在是愧对先师啊!”
秦观安慰他道:“李掌门不必如此,我看李掌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在这样错综复杂的环境里,都能做到如此的成绩,实在是令我等佩服。换做是我的话,自问是无法做到向李掌门这样游刃有余的。”
清玄这时候却说道:“两位掌门,就不要在这个时候互相夸赞了吧。你们快看那位方长老,现在都快要把整座木楼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