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心绪不宁的原因是找到了,但是如何去解除这种情绪,秦观还没有好的办法。本来如果是个妖修的话,两方还可以沟通,但是砗磲里面的这个小人儿看起来灵性是有了,但是交流却做不到,令秦观实在是有些头疼。
兴许是这样硕大的砗磲实在难以见到,全船的人都抢着想要触摸一下砗磲的贝壳。但是秦观在回去之前,特别嘱咐众人,不要吓到了坐在珍珠上的小女孩,所以众人也就只能远远地看着罢了。
砗磲里的小女孩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离开珍珠太远,以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是要来抢夺她的宝贝的。但是时间稍长一些以后,发现这些生物连靠近自己的想法都没有,才大着胆子探出头来,但是见到周围的人笑了起来,又立刻缩了回去。
秦观并没有注意修士们在逗小女孩,而是一直在沉思如何去除小女孩加于修士身上的效果。按理来说,这种被妖兽的法术击中之后,副作用只要是斩杀了妖兽就能去除。但是秦观看到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怎么也不可能下得去手。而且他也用灵识观察过了,这名小女孩体内分明有着巨大的妖力,但是都驳杂不堪,想来就是从其他妖兽或者路过的人身上吸纳到的。
“难不成,我还得给这名小女孩启灵才行?这也太麻烦了点。”秦观有些无语。毕竟启灵说起来简单,无非就是让小女孩的灵性彻底开发出来,能够与周围的人交流,不至于一直这样混混沌沌的。但是步骤可不少,而且要求的环境需要十分安静,在玄磁海是肯定没戏了,只能等回到了灵山再做打算了。
不过幸好,中招的修士在几天之后,都有明显的好转,心态也渐渐平和。也或许是玄磁海的环境十分险恶,逼得人不得不静下心来,不然迟早得心态爆炸。
秦观一行人乘坐的跨海梭,已经离开灵山将近三个月了,在玄磁海当中也行驶了快一个半月。本来按照跨海梭的速度,千万里只需要半年就足以,但是玄磁海实在是过于险恶,不说时不时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妖兽,还有明明远看是礁石,近看却是数不清的玄磁颗粒的聚集体,令驾驶跨海梭的修士一直都要绷紧脑中的弦,一刻也不敢松懈。
终于,在玄磁海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路上秦观清理了几十只妖兽,一行人总算出了玄磁海,进入到了西海之中。众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在玄磁海里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了,每天都跟要窒息了一样,没办法自由自在吸纳灵气,太让人憋屈了。
而聂一剑在进入了西海的那一刻,就开始有些心绪不宁,倒不是他也中了砗磲里面小女孩的妖术,而是离开西海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也不知道西海如今的形势如何了。万一他是带来了北海的援兵,但是天剑派被灵隐楼灭了,那就没有用了。
秦观站在甲板上,看了一眼身边情绪明显不对的聂一剑:“聂道友,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要这么着急,一切都还有转机。”
聂一剑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秦宫主,咱们现在是不是要找一处合适的地点来安置传送阵了?不知道传送阵对环境到底有没有什么要求?”
秦观目视前方,淡然说到:“要求倒是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安全第一,只要能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传送阵,影响传送阵的功能,就算是个好地方了。而且传送阵是要靠灵石来驱动的,并不需要从环境当中吸纳灵气,所以找个隐蔽一点的荒岛也就是了。”
“不过,虽然是个荒岛就行,但是面积一定不能太小了,不然传送过来的人没有地方落脚掉到海里,那可就是笑话了。而且传送阵最好设置在距离天剑派不远的地方,不然偌大的西海,还得让支援来的人长途跋涉,岂不是浪费时间?”
聂一剑明白了,但是暂时还没有想到可以设置传送阵的地方,但是秦观不着急,反正他们现在才刚进入西海,距离天剑派的地盘还远着了,有的是时间让聂一剑去思考。
在进入西海的第二天,秦观他们就遇到了灵隐楼派出巡逻的修士。之所以秦观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是灵隐楼的,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丹田都有禁制存在。
修联的修士,从进入修联开始,就会被普及关于灵隐楼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灵隐楼之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丹田之中存有禁制,所以船上只要是修为到了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发现了远处的一队灵隐楼修士,不用秦观招呼,就已经都准备好了与敌人接战了。
但是秦观却对这一队人没有太大兴趣,其中修为最高的才是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其余的修士都是筑基期甚至是练气期,与他之间的鸿沟太大,所以用不到他出手。秦观对赫连钧等人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尽快解决,就回到了船舱之中。
没让秦观等候多久,仅仅是在他刚刚落座,掏出乾坤袋里的传送阵,思考到底这个法阵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时候,甲板上就响起了动静。他一瞥,就知道是赫连钧带着修士们把那群灵隐楼的喽啰给抓住了。
这些喽啰在被抓住的时候,还在不住叫喊,说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无视我灵隐楼的禁令!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抗灵隐楼!”之类的话。但是赫连钧哪里管他们要说什么,无视了这群人的叫嚣,径直封住了他们的灵力,扔在了甲板上不管了。
但是他没有兴趣听这群人叫喊,不妨碍聂一剑想要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天剑派的事情。他对着一名脸上长着一颗巨大痦子的修士说到:“行了,省省力气吧,我们既然敢把你们囚禁起来,就证明我们肯定是不怕灵隐楼的。说说吧,你们如今跟天剑派的战事如何了?”
这名修士瞪了聂一剑一眼,没有想搭理聂一剑的意思,而且还啐了他一口。聂一剑躲过了他的口水,满脸不屑:“就这点本事?”而后掏出了自己的法器,甩在了这名修士的脸上。
这名修士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为,当然比不得金丹中期的聂一剑,被打的满脸是血,嘴里才开始求饶。
聂一剑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但是他却没有再跟这名修士说什么,而是换了一名修士问道:“你可有我想知道的信息?”
这名年轻一些的修士,长相倒是十分清秀,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门派教育的人,行为举止跟方才那个长相丑陋的修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到:“这位前辈还请息怒,路道友只是心直口快了些,您方才所问之事,在西海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灵隐楼跟天剑派还在焦灼当中,虽然灵隐楼已经策反了天剑派辖下七成门派,但是还有三成说什么都要与灵隐楼对着干。所以,不知道您还想知道些什么?”
聂一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天剑派还没有彻底失利,与灵隐楼的战事还处于可控范围内。就是那些被渗透的门派有些可惜了,天剑派的门人可并不多,一大部分实力都在这些下辖的门派上,削弱了七成,就意味着天剑派如今只有以前一半的实力了。而后,聂一剑又详细问了问这名年轻修士知道的事情,也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