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点了点头,并不急于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对曾怜花说道:“晚辈当然相信前辈的承诺,事不宜迟,晚辈这就跟前辈一同前去救治山长大人。”
曾怜花也没有推辞,直接带着她就来到了邙山山巅的山长府邸。门口的护卫们看到了是祭酒来临,自然是不敢阻拦,直接就放行了,不过还是有一队人马随行,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来到了山长洞府之中的一间净室,曾怜花停住了脚步,面色平静地像是在与什么人交流,但是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让身边的顾葳蕤发现。
等了一会儿,曾怜花才对着顾葳蕤点了点头:“咱们进去吧。”
进入了净室之中,并没有任何人随侍,与门外大队的守卫相比,净室之中显得静谧了许多,池流云一个人侧卧着躺在了床榻上,看着曾怜花笑道:“看到师妹的伤势无碍,为兄也就能够放下心了。”说罢,还轻轻咳嗽了两声,本来就雪白的脸色,更加白得透明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当中,甚至能够透过他看到身后的墙壁。
曾怜花叹了口气:“师兄啊,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如今邙山的情况已经是危在旦夕了,没有你维持秩序,难保邙山还能存续多久。”
池流云也是面色暗淡:“此事也是怪我,本来我是看那三名化神修士境界虽高,可手段实在是不堪,就想着能够活捉下来最好。但是谁知道,这三人居然刚烈至此,不言不语就要在我洞府自爆,如果我不裹挟三人赶快出去,咱们邙山就要毁于一旦了。”
听到是三名化神修士自爆才造成池流云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顾葳蕤也就在心中点了点头,池流云还真是不愧为邙山的山长,就冲这份责任心,就与自家师兄差不到哪里去了。
池流云与曾怜花交流了几句,就把目光转向了顾葳蕤:“这位道友,在下在此多谢你为我师妹疗伤了。”
顾葳蕤连忙屈身行礼道:“山长大人可不必如此,晚辈不过是恰逢其会,祭酒大人的伤势即使没有晚辈插手,无非就是耗费些时日罢了,晚辈可当不起前辈如此礼遇。”
池流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说道:“我听师妹说,你还有手段可以治愈我这身伤势?”
顾葳蕤自然是点头称是:“此丹名为丰神,对前辈这样地化神修士受到的神魂伤势最适合不过了。”
池流云:“唔,这功效倒是先不必讨论。听师妹说,你来我邙山,可是有事?不妨说来听听。”
顾葳蕤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曾怜花与一脸淡然的池流云,脑筋转了几下,整理好了思路,才缓缓开口道:“晚辈是奉了我家师兄之命,特地来邙山觐见山长与祭酒,就两家结为同盟,抵御修行界危机一事,征求山长与祭酒大人的意见。但是不曾想,来到此处才发现,邙山已经被灵隐楼渗透了不少,许多高阶修士都已经身不由己,成为灵隐楼控制的棋子。邙山现在之所以会爆发这样的危机,全都是因为灵隐楼在背后作祟。而灵隐楼,就是我灵山修联势必要与之对抗到底的一家邪恶势力。”
她把灵山修联成立的经过与方寸山三清宫的大致情况全都给对面的二人说了说,而后就闭上了嘴巴,等着两人去思考,然后再做出决断。不过她也知道,即使池流云不愿意与修联结盟,她也愿意把这枚丰神丹送给池流云,好歹能够为修联结下个善缘,也是为北海修行界之中的鬼修留下一尊大佬。
池流云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曾怜花,两个人四目相对,又陷入了以灵念对话的情况当中。只是场景略微显得诡异了些,顾葳蕤一时之间还有些受不住,毕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免显得这个场景是静止的一样。
两个人大约交流了有一炷香左右,顾葳蕤完全不能从两个人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端倪,只得认命地等着池流云与曾怜花开口说话。
池流云先是叹了口气:“没想到我邙山建立数千年,如今居然被人暗中潜伏了这么多棋子进来,等到快要被颠覆的时候,才认清楚这些人的面目,在下实在是愧对祖师啊。”
而后,目光转向挂在净室墙壁上的一副流云图:“此事我与师妹已经商议过了,我邙山现在是数千年未有之大危机,没有外人的帮助是过不去这道关了。而本来我邙山的盟友是万妖谷,可前些日子万妖谷的万老魔也传讯而来,万妖谷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既然如此了,再执着于人鬼殊途的观念已经不合时宜了,也罢,我就以邙山山长的身份答应了你。不过,既然你也说过,修联不禁任何种族,那岂不是我邙山也一样能够加入其中?”
顾葳蕤没想到池流云居然想到了这层:“山长所说确实是实情,修联不禁任何种族的修士,只要是想要得到修联的庇护,并且愿意维护修行界的和平,修联都是十分欢迎的。而且不瞒您说,就连万妖谷那边,修联也是派了人过去的,算算时间,估计也快事成了。”
池流云没想到顾葳蕤这样有自信,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与你做个赌局,只要万妖谷那个老顽固答应了加入你灵山修联或者与你修联结盟,我邙山也不会落在人后。而且他如果只是与你邙山结盟,我大可以帮你劝那个老顽固,让其与我一同加入修联,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