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打开了铁门,庄严走进了看守所的接待室。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走,贺春生被带了进来。
贺春生被剃了光头,穿着一件红『色』的马甲,这是重刑犯的标志,虽然法院还没有宣判,但他的罪名是故意杀人,这种犯人被视为有暴力倾向,所以穿的是红『色』的马甲。
马甲上印着几个字:瓮水看守所。
这是一个看似文弱的男人,面目清秀,脸上带着几分书生意气,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腊黄,精神萎靡。
坐下以后他的手就放到了桌子上,他是戴着手铐的。
庄严在看他,他也在打量着庄严。
“你太年轻了!”贺春生的第一句话。
庄严微微一笑,其实贺春生的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他说道:“那又怎么样?”
“我的案子很复杂,你帮不了我。”说着他竟然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号子里去。
庄严淡淡地说道:“这么长的时间你看有人接你的这个案子吗?没错,作为一名律师我或许看上去很年轻,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帮不了你。”
贺春生一愣,他犹豫了一下便又坐了下来:“或许你说得有些道理。”
庄严掏出烟来自己点上一支,贺春生咽了下口水:“可以给我来一支吗?”
庄严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狱警,狱警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庄严这才站了起来走到贺春生的面前将自己点好的那只烟递给贺春生,自己坐回到了位子上。
贺春生并不在意,接过庄严给他的那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接着他便咳了起来,他说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闻到烟味了。
庄严问他的家里人没有来探视过吗?他摇摇头,说他和家里的关系向来就不好,他被抓起来以后他母亲来过一次,对他说他父亲不许他们来看他,也是那一次母亲给他带了一条烟早就已经被他抽完了。
庄严看过卷宗,贺春生的父亲是个下岗工人,好酒,没了工作以后更是经常把自己给灌得烂醉如泥,一不顺心就拿老婆孩子出气,贺春生大学毕业以后到了一家企业工作就搬出来住了,很少回家,偶尔回去也是去看看母亲和妹妹,和父亲总是不欢而散。
“你还是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杀人的,你上过大学,应该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贺春生冷笑:“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吗?”
庄严皱起了眉头,贺春生一直都坚持说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怎么会被人陷害呢?
“人是你杀的吧?”庄严问他。
贺春生点点头:“没错,人确实是我杀的,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就只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杀了她,杀了他们!”
“那就是你的心魔,那个时候你被一种恨蒙蔽了眼睛。”庄严说。
贺春生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我之所以那么做肯定是被人控制住了思想,肯定是他!”
贺春生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