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货?”
毛珏的嘴角止不住抽搐着,趴在墙角猥琐的向里面瞅着,而在他身旁,同样猥琐的居然是东江镇主帅,十多万军民的总头领,毛文龙毛大帅,此时的老头子可一丁点气度都没有,同样的满脸肉疼外加恼火,龇牙咧嘴的点点头。
“就是这厮,朝鲜领议政金自点的侄子金莲!来出使我大明朝!”
别说,其实这货长得还不错,头上戴着个电风扇式的黑纱帽,脸上也是挺光滑的,一身皂色韩服有点都教授的感觉,在那儿靠着后庭淫着诗,不过看的毛珏也跟着咬牙切齿着。
感情儿这些棒子的无耻是祖传的,这头毛珏才刚刚收复义州,把田给种下了,还把城墙给修了,这头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朝鲜王国要来捡人头了,这金莲是作为使臣出使京师,要向崇祯皇帝讨要义州和铁山!
也难怪毛文龙急急匆匆把自己召回来,还传来话说要账鬼来了。
“爹,您说怎么办?”
如果这货到了京师,依照崇祯皇帝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二逼脾气,没准真答应把这平安北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几百里江山归还朝鲜,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毛珏甚至都能预见到,下次后金大军来袭,这位猪队友再一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而那位瞎指挥与蒋委员长有一拼的崇祯皇帝还得下旨,令他们皮岛出兵,去救援朝鲜。
反正底下当兵的命都不是命,就他皇帝的脸面才是命!
目露凶光,毛珏恶狠狠的说道:“孩儿手里还有着几个死刑徒!要不孩儿连夜把他们招来……”
说着,毛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副模样却是让毛文龙大摇其头,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你小子就不能有点长进,什么事儿都这般冲动?杀藩国使臣亏你想的出来,这要是闹到京里去,你有几个脑袋?”
“那就眼看着他把咱们的铁山,义州都给赖去?”
“当然不!”
当初毛文龙可是和袁崇焕提过趁机占据朝鲜的建议,他可不是什么酸腐文人,也是跟着恼火的向里张望一眼,毛文龙阴仄仄的哼哼道。
“老子不出船送他去山东,逼着他走陆路,到你义州时候,你小子给他闹个兵变,闹得大点,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吓尿它!起码能拖他个三五年!”
这话听的毛珏也是嘴咧的直歪,您老人家的主意也没比我这强多少,杀使节是闯祸,闹兵变就不是了?
不过一时间,毛珏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了,见毛文龙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毛珏也只能一咧嘴答应下来,旋即满脸恶狠狠的哼声应道。
“这把不把他吓出屎来,就算他拉的干净!”
“他娘的,给老子狠狠整他,到老子这儿摆谱!”
毛文龙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模样,估计这几天多也没少被惹得火冒三丈。
这愤怒的老青年与愤怒的小青年商量完毕,毛珏也没在皮岛公开露面,当天就回了铁山,果然没到半天,毛文龙的军令就来了,命令毛珏护送朝鲜使臣,走陆路,沿着辽东海岸线前进,护送到锦州。
四月十二,足足磨蹭了一天,毛珏才等到这朝鲜使臣金莲,之前毛珏觉得肾虚公子钱曾就够做作的了,不过今个,他才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矫情。
从铁山过来,也就一个时辰左右的海路这货倒好,磨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早晨就在这铁山等待,毛珏等到了中午,这厮的船方才懒洋洋的出现在铁山港口,而且下船,这厮居然还要坐着那种韩剧里经常看到,跟箱子似得朝鲜小轿,颤颤巍巍的从上面下来。
强忍着怒气,毛珏上前就是一抱拳,声音铿锵的吼道:“铁山副将毛珏奉军令,前来迎接朝鲜使臣!”
不过,这小轿子鸦雀无声,愕然了片刻,毛珏再一次恼火的重复着。
“铁山副将毛珏奉军令,前来迎接朝鲜使臣!”
还是连个鬼动静都没有!
自己这下马威还没给,先被这厮来了个下马威,最近也是位高权重习惯了,再也忍无可忍,伸手推开小轿子前的高丽仆人,毛珏一伸手干脆撕开了那轿门,可冷不防,一股子浓郁的脂粉味伴着一股子泡菜气扑面而来呛得他是一个踉跄,赶紧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手在眼前忽闪了两下,这才看清,这么小个轿子内,居然还挤着两个人,昨天看到那个长得有点都教授模样不男不女死人妖金莲,还有个脸抹的惨白跟白无常一般,要多妖有多妖的高丽女人。
而且仿佛捉住了什么好玩的事儿那样,那个贱女人眼神嘲笑,轻佻的望着毛珏捂着嘴,而那个金莲明显用汉语不屑的低估了一句。
“粗鄙武夫!”
“这个混账!”
主辱臣死!明显对高丽国没啥好印象,就连一贯的老好人苏长梅居然都是阴沉着脸,拧着拳头愤怒的走上前,更不要说脾气暴躁的文孟,刘冲了。不过倒是毛珏这头比他还冷静了点,伸手拦住了他三个,往身后狠狠使了个眼色,把不服气的三人给瞟回了身后,这才板着一张脸又是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