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千代姬也是抱着糖果得意洋洋的把脑袋昂的老高,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那个年轻书生则是平淡的在一边微笑着,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该给的奖赏自然要给,更何况还要挂出去一张招牌,安抚了袁崇焕,毛珏又是对他微微一施礼:“辽东地处蛮荒,孤悬海外,尚未开化,毛某身边尚缺少一提举佥事,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嫌弃东江?”
话语里虽然带着谦虚,可毛珏这话的语气却已经是理所当然了!实话,他给的这个奖励不算了,提举佥事输于正六品,在督师幕僚中也算是个重要文职官员了,从个白身一下子能荣登正六品,简直比连升三级都要快。
也不出毛珏所料,这年轻人又是赶紧大礼拜下,连连的拜谢着。
“岂敢岂敢,多谢翁主!”
袁崇焕既然被服了,这隐居自然是不需要再隐下,在毛珏喜气洋洋的吩咐下,一行武士仆从是为他收拾了东西,直接朝着京都城搬家了回去。
这战争是结束了,可需要收尾的烂摊子琐碎事儿太多了,不办好,毛珏在倭国奋战了一年多就可能白打了,他现在是急促的需要袁崇焕去给他收拾残局,一边走他一边还喋喋不休的把自己的处置以及该办的事宜向袁崇焕交代着,这面只有倭国快点走上正轨,那面他才能快点回归东江坐镇,随时去爆他皇太极的菊花。
不过一直走到了红霞山的山门,毛珏才想起,自己刚收了个文官幕僚,已经是自己属下,毛珏倒也是不客气了,伸手招呼过亲到床上的亲兵统领樱姬去拿官文度牒,同时对着那个年轻书生点点脑袋。
“你来录一下姓名籍贯,本官也好为你报到朝廷吏部!”
辽东督师有权利处置五品一下官员,不过提拔也需要吏部的认证,这也是向这年轻书生显示正规,让他出去有炫耀的资本,好忽悠更多弟来给毛珏这个老大打工。
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那年轻书生亦是忍不住大大的一鞠躬。
“多谢翁主提拔!学生西湖鄞州人士,崇祯九年乡试举人,名号张煌言……,哎!翁主没事吧!”
他这话还没完,毛珏居然一个大马趴年糕那样摔了个狗啃翔,好不容易爬起来,却是身上灰烬都没扑打生,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你你是谁?”
…………
毛珏这头是喜事临门,倭国江山一统,还把倔毛驴袁崇焕给揉顺了,可另一头,辽东的战事却是再一次发生了急剧的波折。
乳峰山下,硝烟弥漫,又是一场不大不的消耗战刚刚完毕,战场上,凌乱的战车,倒伏的尸体到处都是,有建奴的,也有明军的。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况且明军战斗力也绝对达不到那种辉煌的大胜,双方战损率也就一比一点五,甚至有可能更低。
要是平时,取得了这样的战果,明军又会再一次返回宁远,休整部队,从新补充兵源,等待下一次继续与清人消耗,然而这一次,预备后湍部队却是被卡住了。
“既然取胜,为何不再追击?”
最后逍遥了一个月,五月末,两位兵部来的,代表皇帝的大爷到底还是到了宁远,这是他们随军的第一场战役,满是高高在上的倨傲,马绍愉挡在军前,而兵部主事张若麟则是鄙夷的昂着脑袋,怪声怪气的发文着。
他们俩文臣不懂兵,可前军总兵吴三桂却是行家,明军重火器,缺乏机动力量,与清军的对垒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堂堂之阵,缓缓图之,一战一战的拖垮清军,不能急于一时,更何况清军只是败退,又不是溃败,用步兵追击骑兵,那是脑袋被驴踢了!
“大人!东掳狡猾叵测,观起撤退,队列不乱,旗帜整齐,更有掳之重兵掠阵于后,贸然追击,乱了军阵,恐为东掳所趁!”
文贵武贱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吴三桂这个二品宁远团练总兵,对他这个七品芝麻官还得陪着笑脸声解释,可惜,他这热脸,连人家一个热屁股都没换过来。
满是倨傲与高高在上,张若麟官腔十足,劈头盖脸厉声就训斥着。
“酒囊饭袋!辽东年年耗资糜饷!就养了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懦夫?难怪东掳如此难平!连追击都不敢追击,朝廷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马上点齐队伍!拿下眼前这破山,然后解锦州之围,不然本官就参你个怯战渎职之罪!”
懦夫?窝囊废?还真没遇到过这样骂他的,吴三桂脸都气的铁青,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声冰冷的大喝却是忽然被军团背后响了起来。
“是本督下令不许追击的,与吴总兵无关!”
“督师!”
十几个将领顿时军礼跪地,可马都没下,张若麟却又是倨傲的扭过了头来。
“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