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打架?”
一肚子悲催,先抓个软柿子,随手抓住那个上次给犍牛看病的蒙古兽医老头,扯着他衣领,毛行健郁闷的大吼大叫着,可酒面前,他太子的威风都不好使了,眼睛通红,脑门上青筋跟蚯蚓那样跳个不停,兽医老头咬牙切齿的指着对面青了个眼珠子的印第安人嘶嚎着。
“太子爷,俺们不想打架,俺们这喝的好好的,这帮蛮子进店就抢酒,不给钱不说,还把韩掌柜的给打了,然后见人就打,太子爷!这没有王法了!您还要袒护这帮蛮子吗?”
这个时代的蒙人出身,都伸手指着别人鼻子叫蛮子,可见这伙苏人多气人!多不得人心!听着一帮子在那儿众口一词,毛行健又是转头到了另一头。
别说,还真是熟人,苏羽的老熟人,氏族的酋长阿马陆,可就算熟人,他在那儿阿巴阿巴喊的绝大部分苏语,偶尔夹杂两句汉语也都是骂人话,毛行健压根听不懂,一肚子火急火燎,悲催的让人赶紧把苏羽从太子府拎出来翻译,这才压住场子。
同样理直气壮,阿马陆是恼火的跳着脚嚷嚷起来:“太子爷!同样出力干活,凭什么你们有牛部的人就有酒喝,还可以拿烟抽,俺们达拉特部族的就没酒没烟!这不公平!”
听着一群印第安人嚷嚷着同样的话语,毛行健终于是明白过来,悲催的同时,却又哭笑不得。
北美印第安人太原始也太物资缺乏了!每个人几乎没啥家底儿,个人财产意识淡泊,过得是氏族公有制,部族中以物易物甚至都少的可怜,大多数也是发生在部族与部族之间,部族级别的交换,所以,他们压根没有钱这个概念!
谁倒霉?我倒霉吧!眼看着两边还在气势汹汹的怒骂着要互殴,毛行健无奈的命人搬起来个台子,高声的叫嚷着。
“都别吵了,听孤决断!今天韩家店打破的一切损失,太子府承担!你们今天喝酒抽烟的银子,孤也拿了!”
“太子爷,您还要偏袒这些蛮子啊?”
刚卖完粮食,家家户户都跟拆迁户似得,腰杆硬气的很!不差这点钱,鼻血还哗哗直流的马夫老头嗓门都吵上天了,第一个气急败坏的嘶吼着,紧接着,一大帮移民也是在那儿怒气冲冲的吼叫着。
毛行健学儒,可如今,他是体会到了这股子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如何难处理了!不得不朝天又是崩了一枪不装子弹的霰弹枪,趁着枪声间隙,指着那些被削的嘴歪脸斜的印第安人,毛行健再一次悲催的大叫起来。
“吕老倌儿,你都说他们是一群蛮子了!他们哪儿懂这些,诸位,孤是太子,孤读数多!不会骗你们!这事儿交给孤来处理,孤来教化这些苏人,下次他们要是再犯,你们就直接到太子府,砸孤的房子,行不?”
“这蛇城都是太子爷的!太子爷发话了!你们还不相信吗?诸位,给太子爷一个面子,今天,散了吧散了吧!”
紧跟着,韩金农这大掌柜的胖子也是连跑带颠的奔了过来,他脸色其实也不好看,今个被打的是他儿子,打的还不清,可他算是识大体了,也跟着出声劝说着,苦主和大佬都不追究了,尽管不服气一帮子大明移民终于议论纷纷无可奈何的散了开。
看着黑压压一圈儿人散了去,毛行健终于松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不知不觉中,他这大冷天的已经出了一头的热汗了。
可谁知道,没等他缓过气儿来,跟扫把星那样的东方猛再一次跑了过来,悲催的扯着嗓子又是大喊大叫了起来。
“太子爷,不好了!东城门那个,老刘家和苏人又打起来了!”
“父皇在上!”
一肚子郁闷的嘀咕一句,跳下木头凳子,三步并作两步,毛行健再一次悲催的向城东奔了去。
他才刚刚回来的道路上,又是大明移民和这些印第安人打成了一锅粥!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
“又为啥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