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尝一口，鸡肉软糯，夹杂着板栗的甜，又不会太过甜腻。多一分太过，少一分不足。

犹如现在的气氛，正是刚刚好。

江妄放下筷子：“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他没能咬掉最后一个字，曾几何时，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他何至于考虑别人想的是什么。

左不过她是率先想离开的那个，所以慌了。不敢太强硬，生怕自己留不住面前的人。

沈书音顿住，最终颔首。谈谈也好。

气氛再次沉默，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人默不作声，生怕有个万一。

江妄最先打破寂静：“你为什么执意让我接受姜妙妙？”

提起这个名字，他都带着一种火气。他甚至自私地想过，若是这个人就这么消失，那该多好。

沈书音犹豫一刻，选择说实话：“我觉得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一定会比我对你好千百倍。你在她的照顾下，一定可以幸福一生的。”

江妄垂眸，如果没遇上沈书音，姜妙妙也许会是他的选择。不，因为可能不会，因为他对她无感。

沈书音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妄。心如同沸水不断翻滚，竟是难得的紧张了。她之前不是坦荡荡吗？

现在怎么有一些害怕他的回答。不过，他们俩本就是一对，为何不顺应天意呢？

“我并不这么觉得。”

沈书音心口翻滚的水浪达到巅峰，久久不能平复：“为什么？”

江妄抬眸，眼底意气风发：“因为我不想要。我想要的能留下，才是最好的。”

他意有所指，她耳根不禁有些发烫。

既然开诚布公，那不妨问得明白一点：“你为何不想要？难道是因为太容易得到吗？”

江妄敲敲桌子，格外爽快：“人的劣根，我不可能没有。最主要的是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话出口后，江妄额头出现一层薄汗。

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话格外顺畅：“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我和她凑对。在我眼里，她就是一花瓶，其他什么都没有，甚至她的长相都不是我喜欢的。”

江妄说的是实话，姜妙妙虽然比沈书音好看，但她偏柔弱、清纯那一挂的。不对江妄的胃口，反而沈书音的美有攻击性，又明艳动人，长在他的喜好上。

姜妙妙唯一的优势就是她的性格了，她的性格的确明媚，是江妄喜欢的那挂。但偏偏这种明媚如藤蔓，需要依附在人身上，显得格外娇弱。

江妄喜欢的是干脆利落，坚韧不拔的那种明艳。

沈书音没料到是这样的，有一根针戳破她心底的气泡，冒出几分欣喜。

她得澄清：“姜妙妙是遇到你才那么柔弱，不讲道理的。因为她太过在乎你。在别人面前，她不是那样。”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虽不能打流氓，但做生意也无往不利，脑子还格外灵活，能做很多事情。

江妄兴致缺缺：“那又如何，她是她。再怎么都变不成我喜欢的模样。”

他举目望去：“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只想和你过日子，你答不答应？”

沈书音头埋在桌子上，竟染上几分羞涩：“你说的这些有期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