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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理满是疑惑,拿起那个钥匙吊坠仔细看, 发现那是把真正的钥匙, 手感很沉,应该是真正的银做的, 钥匙上还刻着‘华云’两个字, 估计是这个钥匙连同锁的牌子。
这把梦中的钥匙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难道是穿越梦境了吗?钥匙是真的,那昨晚我梦里的那个古怪少年白夜, 他也是真实的吗?还是我潜意识创造出来的梦中角色呢?如果白夜是真实存在的,他又怎么能够进入我的梦境呢?另外如果他在梦里的话也是真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就被关在这个春山精神院里, 那么究竟是被关在哪里呢?是在重病区?还是在院方禁止我进入的地下病区呢?
我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钥匙, 思索着这些问题,然后突然听到门外马医生在喊我的名字,我想起来今是来采访的第四,按计划是马医生陪同我参观重症病人区,今的主要内容是访问精神分裂病人。虽然我依然对昨晚那个梦疑惑不解, 但是工作是工作, 还是得保质保量完成, 于是我赶紧收拾了卫生, 出门投入了新一的访问工作。
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因为有一定的暴力倾向,而且情绪不稳定,都被关在重症区内。重症区在医院的最深处,从轻区通过三道铁门到中区, 然后还要再过三道铁门才能到重区。这里的病房看上去就跟真正的牢房一样,也是一间一间的,不同的是病房里除了必要的生活设施以外还有大量拘束器,比如把手和脚捆起来的拘束衣,用来绑在床上的拘束绳,还有那种扶手和腿上有皮绳的拘束椅,不光这样,这些病房里的尖尖角角的地方都用塑料泡沫包起来,听马医生,重病区凡事有玻璃的地方,用的都是公交车上那种安全玻璃,碎了也不会产生锋利的碎片,防止病人打碎玻璃自杀或者伤人。我在进入重区之前,马医生还千叮咛万嘱咐,跟病人话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们有视线交流,更不能相信他们的任何一句话。
开始我对马医生的叮嘱感觉很困惑,感觉他们简直跟防鬼一样防那些病人,但是后来在跟病人接触的过程中,我慢慢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马医生带我见了几个还不算最严重的病人,在他的陪同下,我跟几个病人聊了。
第一个病人是个年近50的女人,但是保养得不错,看上去只有40出头,马医生打开她病房的时候她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书,这个女病人本身看上去也很温婉温柔,感觉很有文化,素质很高的样子,但是她虽然坐在椅子上,腰部却被椅子里伸出的一根大皮带紧紧绑住,让她站不起身子,手上还绑着铁链,我看了还很奇怪,这个看上去这么文静的病人为什么要这么五花大绑起来???
在这种好奇地心理驱使下,我跟这个女病人聊了起来。
我:你在看什么书?
她:中国文学史。我喜欢看书,我看了很多书,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的大房子里有整整三间房子的书,几千册的书,来了这里之后就看的少了,哎。
我:那你一定学富五车了。我能冒昧的问下你,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吗?
她:我是被人陷害进来的,我来这里没办法的,他们太厉害了,我在这里还能活命,出去了肯定要被他们暗杀的。
我:陷害你?谁陷害你?
她(突然放下书,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马医生):我不能告诉你的,这里也有他们的耳目,我了就被他们抓到把柄证据了,他们就要去告我把我送进大牢了,进了大牢更是不能出来了,我宁可在这里的。
被陷害进来的?我困惑的看了马医生一眼,他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背贴着墙站在病房门口,面无表情的朝我摇摇头,我感觉更疑惑了,于是继续跟那个女病人聊。
我:那他们是怎么陷害你的?
她:我原来是大学教授,我是我们那个大学最有前途,最得人心的研究者,光我在专业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不管数量还是质量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每年学生民意调查我都是第一的,本来我是最有希望竞选上文学院院长的,但是跟我竞争的那个人嫉妒我的才华和人气,几次想害我,最后我忍无可忍,揭发了他学-术-作-假的事,把他彻底赶出了学院。谁知道我一心为保持学术界的纯洁和正义,得罪了那人,他后台很硬,我毁了他前途,他就要毁了我。
她:我老公文化没我高,自己做生意的,但是非常爱我,但是那人本事通,居然窜-通税务硬我老公公司审计出问题,要整垮他。公司是我老公二十多年的心血,出了问题他痛不欲生,但是他爱我至深,宁可公司不要也不想让我伤心。我女儿本在国外读书,特别粘我,每都要和我视频的,但是他们居然能查到她在国外的地址,还跟学校窜通要让她名誉扫地,我为了老公和孩子,只能忍气吞声,遂了他们的心愿辞职回家当个家庭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