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着我的手和岩壁里伸出来的那只石灰粉凝结成的手, 相互触碰在一起之后, 那只石灰粉组成的惨白的手突然间从五指大张的姿势, 几根手指瞬间弯曲, 一下子把我的手指紧紧的扣住, ……而且这还不止, 我只觉得这只手扣住我之后, 就不断的往它自己的方向拉,似乎是想借助我的力气和支撑,拉进来个什么东西, 到这个灰白色的高频世界一样,
然后就这样,那只手不断的用力, 刚才突然吹起来的那阵大风也以更加猛烈的势头, 一波又一波的在这空旷的灰白世界上回来呼啸,时不时就卷起一大堆凝固了的石灰石, 狠狠的往徐工身上砸过去, ……于是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里, 徐工显然被眼前这狂乱舞动的风沙给迷住了眼睛, 只见他一只手横着挡在脑袋前面, 腐烂了一半的脸也往一侧转过去, 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再转回来。
……而这当口,紧扣我五指的那只属于男人的手,还在继续用力的抓住我的手, 接着我手腕的力量使劲往回拉, 然后紧接着我就震惊的看到,在岩壁上那只手的上面,也就是压在我上半身的那道水泥似的岩壁的正中间,……一道挺拔的鼻梁,一道石灰粉形成的挺拔鼻梁和下巴,继而还有鼻梁上面的两个眼窟窿,这当口整个的自平滑的岩壁上浮现出来,……而且随着那五官浮现的越来越明显,突然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电火花似的响,一团白茫茫的雾气突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将岩壁上的这个英俊的五官笼罩住,同时烟雾里头还在不断的放电,……于是见这样的情况,那五官就仿佛触电了一般的,微微往后一退,同时抓住我手的那只男人的手,也略微松开了点。
“呵,”
没想到这边抓住我的那只手刚刚退回去了一点,那边整个空旷灰白世界里的大风一下子就缓慢下来了不少,……然后一直被大风吹打着的徐工终于也得到了个喘息的机会,便转头嘲讽的冲我这里看着,然后道:
“啧,我当怎么回事,这里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原来是白焰么?,……怪不得连我都没法让这风停下来,……看来你的灵魂虽然不是白夜,但是你的身体倒还有些他以前活性化的记忆,你凭着这个记忆,才能勉强的将次元和次元之间的间隔弯曲点,同时制造些风风雨雨之类的小动静。”
说完又顿了顿,
“只可惜,你永远比不上白夜,”
“……也许你自己也很清楚,要进入这个高频能量的世界,就要提高自身每个细胞,甚至每个分子原子的活性化,简单来说,就是要把自身的每个分子原子电离,变成等离子体,这样才能够穿越不同的次元和维度,……而这么做的副作用也很明显,”
“第一,你会感受到整个身体被撕裂般的极度痛苦,第二,则是你最害怕的事情,……你会再也无法保持白焰这个人格,你的身体为了自身的存活,会自动的驱逐低频的人格‘白焰’,从而把能够适应高频世界的人格‘白夜’放出来,……一旦这种事发生的话,你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复存在了,对么?”
“……呵,白焰啊白焰,我知道你是绝对下不了这个决心的,……自私自利如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救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女人,而放弃自我人格呢?……即使这个女人和其他人相比,略微有那么些与众不同,呵呵呵呵呵……”
然后这时,好不容易才从大风中恢复过来的徐工,一看刚才试图穿越次元壁的白焰被电的缩回去了点,同时呼啸回荡在这灰白色世界里的大风也小了点下去,就立刻露出了他那讨人厌的嘲讽嘴脸,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热嘲冷讽不说,还‘嘿嘿嘿’的阴阳怪气笑个不停,……因为太看不爽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了,于是我不顾自己还被钉在手术台上,立刻半起身的冲他直骂过去:
“……闭嘴吧你,你这老头!……就算白焰不进来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你!”
“哦?……一个人收拾我?”
说道这里徐工又笑:
“……小姑娘,大话可别说的太过了,……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是先想办法救救你自己吧,”
然后时徐工话音刚落,我突然发现,随着这灰白色天地里的大风风速减慢之后,徐工的状态也渐渐恢复了过来,而与此同时,我身下的手术台,以及在身上钉住我的那一道岩壁,全都随着白焰的头和手的退缩,又从蓬松柔软的质地,变回了水泥一般的坚硬,……而且更加夸张的是,随着徐工再一次的朝我走过来,我身下睡着的那个手术台,甚至开始从中心泛起了一点金属似的冷冰冰的质感,
……咦,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手术台会越来越硬,越来越冷!??
一开始的触感还只是金属般的冰冷,可是到了后来,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躺在了冰柜上似的,……而且这还不止,很快的,我身下的这个手术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两边的金属床沿上,像八爪螃蟹似的伸出了八根金属质地的细长的杆子,……然后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杆子的顶端似乎也是一些手术用具,比如钳子镊子,手术刀微创探头之类的,……而最让我惊恐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在我的头顶上。
只见这当口在我头顶上的那道手术台的床沿上,居然长出了一个,一个……圆弧形的跟铁笼子似的金属头罩,……那头罩有半个西瓜似的大,上面全是凌乱的电线和荆棘似的短铁丝,看上去不像是医疗用具,倒像是个中世界的刑具一样,……这当口趁我还没有防备之时,那金属头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的戴到了我头上,接着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儿一样,随着徐工的渐渐走近,紧紧扣住我的太阳穴,同时变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