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你不必辛劳,挽儿自会帮我的。”
风铃坐在石桌旁饮着酸茶,看着白寒烟手中断裂的竹片,有些心疼。
白寒烟尴尬的笑了笑,扔了手中的竹片道:“我只是想将竹子片开,谁知它的韧性也没那么好。”
一旁的挽儿抿唇轻笑,轻轻用小刀将那半丈断竹一分为二,白寒烟想伸手帮忙,却被她喝住:“韩大人,这竹子锋利的很,一不小心可是会割断手指的。”
白寒烟一听将手伸了回去,只是这断竹太长,还有骨节,挽儿毕竟是女子,不可能一刀便将这竹子片成两半。
挽儿对她眨眼,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木盒,类似于和尚敲的木鱼,只不过要小上许多,将它放在竹子里,正好卡在竹心将片好的竹片固定住。
挽儿用刀子,将未剩下的半截竹子也片开,顿时,这半丈高的竹子被一分为二,而那圆木盒子也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白寒烟好奇的捡起那东西,发现这盒子上有一个小口,贴着一块圆月形状的玉。
白寒烟伸手扯了扯那圆玉,竟然从盒子里扯出一根白绳出来,一松手那白绳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回去,圆玉又贴在盒子上。
“这是平日丈量药材所用的小玩意儿罢了。”挽儿轻笑着看着她。
“啊!!”
忽然,一旁的风铃惨叫一声,身子一颤向后倒去,白寒烟急忙起身,一把抱住她:“你怎么了?”
只见风铃脸上冷汗涔涔,摇了摇头微张嘴唇,大概想说什么,可出口的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挽儿急忙走过来替她把脉,脸色也越来越惨白,白寒烟心急问道:“她究竟怎么了?”
挽儿抿紧唇,看着她的下腹眼泪簌簌的流,白寒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汩汩的血正从她的双腿间流出,就像一条猩红色的蛇,缓慢地爬过她的裙裾。
风铃面色青紫,一时之间尚不知是真是幻,直到她缓缓抬起双手,看见满眼的血腥,觉得脑中一凉,遏制不住的恸哭起来,娇身狂颤:“孩子,我的孩子!!……”
白寒烟看着躺在床上的风铃,她满面灰白,双目一片死灰,好像死去的不只是她的孩子,还有她的心。
挽儿替她掖好被子,叹息一口气,二人走出门去,白寒烟凝眸问道:“可看出风铃是为何小产?”
“是……红花。”
“什么?”
白寒烟脸色一变,这红花可是孕妇的克星,会是何人下的,她与挽儿方才一直在这儿,未曾见过有人进出。
“去厨房看看。”
说罢,白寒烟扯着挽儿向厨房走去,将厨房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并未找到红花的残渣。
“不可能,这红花的药效是在半个时辰内发作,可是我们一直都在这,并未见有人来过,也未见风铃姐姐走出去过。”挽儿惊骇的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白寒烟也想不明白,这红花风铃是如何喝下的?
“酸茶。”白寒烟脑中精光一闪,忽然想起风铃方才在石桌旁饮的酸茶,连忙向院子跑去。
二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酸茶安静的落在石桌上。
“挽儿,你看看这酸茶是不是有问题。”
挽儿点头,俯身掀开茶盖,用食指轻轻拭了一点茶水,放在唇边尝了尝,瞬间她脸色变的苍白,骇然的看着白寒烟:“这酸茶果然有问题。”
白寒烟沉下眸子:“这茶是她亲自端来,未经人手,茶水里下的红花究竟是如何放进去的?”
挽儿瞪圆眼睛,以手掩唇有些不可置信:“难道……”
她的话并未说完,白寒烟已经会意,她缓缓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她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那股子悲伤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