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闻言面色一沉,拂袖冷哼一声,拉起白寒烟便向外走,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也不屑插手此事,下次遭祸的不只是你们这些活人,怕是死去的人也会落得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说罢抬腿就走,马镇丙见他如此说,顿时就慌了手脚,一下子捧住段长歌未落下的腿,惊慌万分,满声祈求道:“仙人别走,我说我说!”
段长歌低眉瞧着他,愠怒道:“这回但是想说了?”
马镇丙垂下头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连身子都萎了下去,道:“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王锦主屋里,日头渡在堂内佛龛之上,将那女人得佛像照的流光溢彩。
段长歌坐在书房后的椅子上,他抬手端着茶杯低头浅浅啜饮,可那双眼却一直缠在佛像上面。
白寒烟站在他旁边,侧目瞧着他的样子不动声色,旋即抬眼看着马镇丙俯首跪在神像面前,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祷告又像是忏悔。
段长歌收回视线,脸色微怒显然没那么好的耐心,将茶杯砰的落在案桌上,一声脆响盈耳,白寒烟瞧着马镇丙的猛地身子一颤。
“佛像……是我家大人曾经杀死的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灵姬。”马镇丙哦转过身子看着他们缓缓开口。
白寒烟忍不住又侧目睨了一眼身旁的段长歌,这一切和他所说无二,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家老爷才刚步入仕途,我便一直跟随着他。有一回,他独自出门半年,归来时却神情颓败,像是发生过什么大事,我曾问老爷缘由,他却不肯说,只是给了我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个极美的女人,并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灵姬,要将她的模样塑成佛像,他要日日在他的房内供奉焚香。”
“你家老爷有没有说为何要供奉那个叫做灵姬的女人?”白寒烟问出心中所疑。
马镇丙摇了摇头,道:“我家老爷并没有说。”
“没有说?”
段长歌忽然开口,阴森的语调骇了马镇丙一跳。
他瑟缩了一下,双眼含着悲戚道:“老爷真的没有说,老爷只是说过一句,他要为她守住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白寒烟疾声问道。
“我,我不知。”马镇丙摸了一把泪,带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老爷并没有说,他只是日日在此焚香祷告,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说那个秘密藏被他在何处?”段长歌忽然阴恻恻的开口。
一旁的白寒烟闻言凝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马镇丙却陡然哭出声来:“仙人,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他现下已死,求你发发慈悲保住这王家祖籍,让我家老爷在地下安宁。”
段长歌不理会他的哭诉,而是沉眸冥思,须臾,他忽然抬眼问道:“马镇丙,我问你,你家老爷是何时才让你派人在夜夜子之时,来此焚香跪拜?”
马镇丙被他问的止了哭声,摸了一把泪,想了想道:“是半年前。”
段长歌握紧了手掌,眸子深沉如墨,一股波涛骇浪在眸心绞弄。
白寒烟瞧着他的异色,抿了抿唇没有言语,抬头看着马镇丙陡然出声,凝声问道:“以前都是你家老爷亲自供奉,为何忽然就要借他人之手,难道,你家老爷早就知道自己要被害,事所以先就安排好了?”
“我家老爷是自杀,可能那时他就已经想不开了。”马镇丙开口应道。
白寒烟冷哼一声,朗声斥道:“胡言乱语,你家老爷根本就不是自缢而亡,分明是被人害死,你这奴才竟然不替主人申冤,竟然还在为凶手包庇,你该当何罪!”
白寒烟这一声斥责,让他身子一软,身子似乎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白寒烟略略叹息,放低了声音道:“马管家,你既然说,你家老爷对你恩重如山,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也算是还了你家老爷的恩情。”
马镇丙闭上眼,一行泪从眼角流下:“不是我不说,是我家老爷曾对我说过,有一天他若死了,那就一定是自杀,叫我不准哭诉,不准哭申冤。而我……我也不能毁了他一世名声!”
白寒烟闻言大惊失色,回眸看向段长歌见他神色却没什么变化,敛了敛眉,她向马镇丙问道:“你家老爷果然知道有人在害他,可你去过盲目的听从,你家老爷若是永世不得超生,恐怕就不是名声好坏这些身在之物,我想这也不是你所愿意见到的。”
马镇丙闭着眼满脸纠结,良久,他抬眼看着白寒烟终是点了点头,道:“我家老爷的确是死了两回,准确说是自缢了一次,却换了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