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不是汐女……”
我撑着二傻子的肩膀站起身来,目光不由地又扫向那庙上的神像,白衣神女悠然端坐,面容慈祥而略显憔悴。
“你虽然故意打扮得和汐女一样,也很漂亮,但是你的脸型,你的五官,甚至于你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都和她不同……”
我说着话抬手一指那神像,女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那是我的法身像,怎会和我长得一样?”
“对呀小兄弟,你可不能乱说……”
牛德贵和二傻子又在旁边慌张地劝说了起来,生怕我惹怒了这位脾气不太好的神女,然而我还是坚定地说:“不对,就算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你仍然不是汐女,因为你和汐女长得不一样,我刚刚还见过她,她和这法像长得格外的神似,显然制这法像之人曾真实的见过汐女,将她的每一个眼眸、每一个举止都牢牢铭记于心之后,才能制出如此传神的法像来……而你……不是……绝对不是……”
我话音一落,那女人顿时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我微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汐女……”
我问了一声,那女人才缓过神来,盯着我冷冰冰地说:“你刚刚说,你见过汐女?”
我点了点头,却听那女人摇摇头又说:“这不可能,汐女……已经不在将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又是二十年……”
我叹了口气,不由地抬腿朝那法像走去,盯着法像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番,目光却最终落在了法像前一张破旧的贡品神台前,隐隐约约地看见那神台与法像相连的位置,现出几个蒙满了尘土的小字,像是被人很随意的刻上去的。
于是我搬着那神台挪了一下,抹掉尘土再仔细一看,却见那神台挡住的地方,竟是刻着两句小诗,我不禁循着字迹念叨了起来——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马君翎。”
看到最后落款处的名字,我心中不由地‘咯噔’一震,瞬间惊了住,随后暗自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马君翎?马君翎和阁皂山的马君武,是什么关系?”
我本来只是随便一说,哪知道话刚出口,那女人就突然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就扯住了我的衣领,惊呼着问:“你,你怎么会知道马君武这个名字……”
见女人花容失色瞬间惊愕,我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冷哼了一声答道:“我当然知道,不光知道,我更想把这个叫马君武的千刀万剐!因为他现在正囚禁着我的爷爷,让我爷爷吃尽了苦头……”
“你,你的爷爷?你的爷爷是……”
“我的爷爷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老地痞,但在别人眼中,却是至今威名显赫的阁皂山驱魔人,他的名字叫……”
“马……三山……”
不等我把祖父的名讳说出来,那女人已惊慌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这话出口,我心中又是一惊,赶忙惊问道:“你,你认识我爷爷?”
“原来是你……原来真是你来了……真是你来了……”
那中年女人的神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伴随着眼中的泪光闪烁,两行热泪霎时间夺眶而出,不等我问明白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她猛地一把就把我抱在了怀里,又毫无保留地放声哭嚎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