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过白薇做法压惊,但回忆起那天夜里的事情来,赵新阳的情绪仍是时有恐慌激动,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好在在大家的言语安慰引领之下,最终还是断断续续的把那晚事情的真相还原了出来,然而这真想一出,也惊得大家全都哑口无言了……
据赵新阳所说,那晚,他听到响动后从宿舍跑出来查看情况,正好碰见了同样出来查看的老板娘刘二姐以及其他几个员工,当时,大家都以为是闹了小偷。
后来循着怪声来到饭店大堂,大家发现,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但是由于前夜二楼的包间里才出过命案,如今还血迹斑斑的,以至于大家都你推我我推你不敢上楼查看,而当天晚上赵新阳正好喝了点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因此最后赵新阳自告奋勇,抄着把菜刀,就带头第一个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见赵新阳上了楼,刘二姐等其他人的胆子也都大了起来,于是开始在后面悄悄尾随,而那时赵新阳已经先一步上了二楼去,黑灯瞎火之下,摸着黑循着怪响,走向了之前葛经年出事的包间……
话说到这儿,赵新阳猛地一哆嗦,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见他声音顿住,白薇赶忙发问:“你倒是接着说啊,然后呢?你进了包间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
赵新阳咽了口唾沫,声音越发虚弱颤抖了起来——
“我……我看到了……葛经年……”
“什么?”
霎时间,几乎所有听者的后背,都凉了。
再一看陈国生,已经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惊立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你,你刚说什么?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我没胡说……”
赵新阳拼命摇了两下头,又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摸着黑拿着菜刀走进去的包间,就是之前葛经年部长出事的包间,我本以为里面正有小偷偷东西,我不声不响地摸进去给他来个先发制人,怎知道才进包间走了两步,隐隐约约地就看见包间大圆桌旁坐着一个黑影,就是……就是那晚葛经年部长出事时所坐的位置……我以为是花了眼,又往前凑了两步仔细一看,葛经年部长正……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笑……”
“那然后呢?”见赵新阳语塞,白薇急忙又问。
缓了缓情绪,赵新阳接着开口:“我知道,葛部长明明已经死了,吓得一声惨叫转身就往外跑,我一跑,他立刻从后面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把我摔在了地上……我拼命往外爬,拼命蹬腿,他就在后面拼命拽我,拼命拽我!后来我好不容易半截身子从包间门口爬了出去,可那时候,他,他已经爬到了我的背上,嘴里发出一阵阵怪笑,直勾勾盯着我把脸凑近了过来……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忽然就闻见一阵很浓郁的酒精味道迎面扑来,然后……然后就没了知觉,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新阳这话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大堂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
沉默了许久之后,白薇开了口,说道:“再然后,应该就是刘二姐带着人上楼了……”
话说到这儿,白薇扫了满脸惶恐地刘二姐一眼,又接着说:“你们上楼时,看见赵新阳半个身子趴在包间外面,动作如同是在往外爬,而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怪笑,并且有一只手伸出来要拽赵新阳,那只手和笑声显然就是葛经年的,这事儿对上了……”
“这不可能!”
陈国生摇了摇头,激动得颤抖着道:“经年大哥他明明已经……”
“小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承认?”
白薇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陈国生的声音。
就听白薇又说:“这事儿已经很清楚了,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葛经年死后冤魂不散,又回到饭店里来害人了……他已经化为了无主冤魂,再不是你那位经年大哥了……”
听白薇说到这儿,我忍不住问:“白薇,可是那阵古怪的酒精味又怎么解释?”
“是酒鬼。”
白薇镇定自若地答道:“世人常年进酒过度者,终日醉生梦死,如在饮酒后遇意外死亡或身含极大怨气,有可能因酒精麻痹而导致死不知死,化为酒鬼残留人间作祟。这种鬼极难成型,尤其在现在极其少见,我也只是曾经听我师傅提起过而已,从没见过……之前我就有过怀疑,葛经年才死在包间里,包间里就又出了命案,会不会和意外死亡的葛经年有关系?又会不会和传说中的酒鬼有关系?但后来还是自我否定了这个可能,毕竟葛经年是个极懂享乐,极会变通的人,又没有什么苦大仇深,他犯不上死后化为怨鬼,更别说成为酒鬼了……可是没想到,竟然真是他……”
听白薇说完,我又问:“白薇,那现在该怎么办?”